“他们是燕王府的人,有出入腰牌,自然能够进去。万大人还是请回吧。”那士兵已经不耐烦赶人了,万书崎来不及恼怒,就追着他问,“燕王府,你确定吗?”
说完,就见一个年轻小将,将那马车接了进去。“那是燕王手下燕七,您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
他退得远远的,盘算那名女子和燕王的关系,虽然她伪装得很像,但在一些地方还是露出了马脚。他与权洛颖虽然只有两面之缘,但对她不分贵贱的待人方式格外深刻。他从书中了解西域存在一种易容术,可以将人的脸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唯独性情却永远无法复制。他在巷子里见到的那名女子,上车时面对小厮用背部充当的踩镫,丝毫没有犹豫地踩了上去,神情冷漠,对下人毫无怜惜之心,这些细节足以使她暴露身份。
但是,如果忽略这些细节,她便同真的无意了。更令他惶惶不安的是,她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子习武人的特性。燕王将一个易容成权姑娘,又身怀武艺的女子弄进马场,究竟是何用意?
万书崎毛发登时竖了起来,“我有要事面见皇上,你快去通报!”
“万大人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休怪末将对你不客气了!”
“……”这帮小兵实在太难缠了!
这戒备森严的马场,绝无可能硬闯进去。那名女子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万书崎神色越来越焦虑,忽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影子,什么也顾不得了,跳起来大喊:“长公主,长公……喂——殿下——长公主殿下——大长公主殿下——喂!”
李攸璇听见有人在乱七八糟地唤她,收马回缰,磕马过去,看到是万书崎,脸色登时不好看了。侍卫一拥而上把他抓了起来。
“长公主容禀,我有十万火急的情况要面呈皇上,事关皇上安危,请公主带我进去!”
附在耳边把事情说了,李攸璇大吃一惊,果断把他拉上马背,“快跟我走!”
甩鞭往龙庭奔去。万书崎坐在后面东倒西歪,只好抓着长公主的玉带维持平衡,又不敢靠的太近,长公主焦急之下也没顾得上在意,问龙庭里的侍卫,“皇上在哪?”
“皇上率众打猎去了,不要我们跟着。”
“糟了。”
李攸烨在场中猎的兴致大起,早已将皇奶奶的嘱咐丢到九霄云外,率领一小撮人马追着一只麋鹿到了一处偏僻树林,张满弓搭上箭眼看就要射出去,余光中瞥到一簇清雅的淡蓝,不由一怔,箭立时射偏了。
麋鹿逃过一劫,飞也似的蹿到树林里,而她失去了追逐的兴致,调过马头,往人影消失的地方探寻,“陈师傅,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人。”
陈越警惕地观察四周,“皇上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李攸烨沮丧地叹了口气,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她大白天的也做起梦来了。
然而当那抹淡蓝再次出现,并丢下了栖梧的长命锁时,她确定以及肯定,那人便是她,她抱着孩子来这里做什么?来不及思索,就策马追了上去。
“景将军,你可见到皇上?”长公主问身为御林军副将的景仍。
景仍扫了眼她背后的万书崎,指了个方向,“皇上去了那边的丛林。”
李攸璇立即率领士兵冲过去,待她们走远了,身边的侍卫疑惑地问,“景将军,皇上明明在……”还未说完,就收到景仍的怒瞪,立即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李攸璇策马来到丛林,没找到李攸烨,却突然听到一声断喝,“李攸璇,你们在做什么!!”
在玉瑞敢直呼她名字的,她一瞬间想到了那人,果不其然,鲁韫绮正愤怒地杵在一块大石头上,突兀地瞪着她。李攸璇尚未及时反应,她就两三步冲过来,拦腰把她抱下了马,捎带着把万书崎也拽了下来,不过,可怜的万状元是脸先着地。李攸璇惊呼一声,连忙过去扶他,“你发什么疯啊?”
“我发疯?你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也不考虑一下观众的心情。”
李攸璇这才想起这一路上,他们都是暧昧地共乘一骑过来的。可是那是紧急情况下的权宜之计,她这又算什么?
“我不跟你理论,我问你,你来了,是不是小颖也来了?”
“她当然来了,她要不来,我也懒得来!”鲁大姐气得不轻。
“意思是,现在真的假的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