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如今已经炸开了锅,好好的公子说死就死了,刘夫人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当即就晕了过去。
千户刘大人是跟在定南侯手下的,知道儿子死后,他还算理智,立即报了官就去了定南侯府。
定南侯下午才疲乏想来,想起昨晚那美妙滋味,不禁还在回味。
丫环从外头进来,隔着轻薄的帷纱看到已经起身的人,道:“侯爷,刘大人来了。”
定南侯闻言,只微微拧了下眉头,才道:“让他去花厅候着,对了,夫人呢?”
“夫人一早跟林家小姐入宫去了,还没回呢。”丫环如实答道,说完,迟疑了一下,才抬眼问他:“侯爷,西苑那边儿的主子昨夜好似一宿没睡,您要不要去看看?”
定南侯想起西苑那如花似玉又风情万种的女人,顿了顿,才淡淡道:“你去传个话,本侯今晚还在夫人这儿休息,让她不必等了。”说罢,这才提步往外去了。
丫环微微咬唇,急急去西苑回话了。
定南侯一路到了前院,看到仿佛一夜未眠的刘大人,笑道:“这是怎么了?”
“下官请侯爷做主,有人谋杀了下官的儿子,下官能力有限,实在惹不起那人。”刘大人凄凄然跪在地上。
定南侯闻言,有些诧异:“竟还有这等事。不过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已经知道是谁害你儿子了?”
“是!”刘大人很笃定的点点头。
“那先说说看……”定南侯自然不会不管不问,驭下之道他很清楚,如若他冷眼不管,往后那些下属们必然也不会替自己卖命了,但前提是,那人是他能惹的人。
刘大人红着眼眶,恭谨抬抬手,才道:“不是别人,正是郑将军府!”
定南侯拧起眉头,刘大人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昨日我儿死时,身旁还有一个晕过去的郑府小姐,却是兵部尚书郑府。”
“那你为何觉得是郑将军府?”
“因为有人看到了。”刘大人垂下眼睛,仿佛是在遮掩哀伤一般,定南侯没注意,都是在意他说的话:“谁大半夜会看到?”
“正是郑府的人看到的。”刘大人笃定说着,脑海里回忆起的却是郑莱在朝堂上屡次三番对自己的鄙夷和嘲讽,他就算知道儿子是兵部尚书府的人杀的,他现在也不会指认的,因为他跟在定南侯部下这么多年,很清楚他什么性格,墙倒众人推的事儿他很乐意做,但若让他去跟手握实权的兵部尚书撕破脸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倒不如趁机除去郑莱。
“这个郑府人也真是太嚣张了!你且等着,我立即入宫替你将此事禀明皇上,必定替你讨还个公道!”定南侯当即道。
刘大人只是感激涕零,好生一番道谢后,才从定南侯府出来了。
出来时,看到自己的随身小厮,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你媳妇的妹妹不是在郑府做事么,让她马上来见我。”
小厮瞧见黄金,立即应下。
宫里。
林锦婳还不知这事已经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但在皇后的宫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来,她知道八成皇上是想借郑莱之手除去哥哥了。
定南侯夫人有些坐不住了,瞧着一旁伺候的宫女笑道:“能不能劳烦你再去看看皇后娘娘午休可醒了?”
宫女十分客气的笑笑,道:“娘娘这几日身子格外的乏。定南侯夫人既然有孕,不如先去偏殿歇着吧,奴婢再去通传,等娘娘醒了,立即告诉您。”
定南侯夫人也觉得腰有些酸,昨夜没有睡好,现在早已困乏了,便歉意的看了看林锦婳:“那你现在这儿等着。”
“夫人慢些走。”林锦婳自然要应下。
等侯夫人走了,她才缓缓坐下。
但没多时,皇后的心腹侍女云姜姑姑便从里面出来了,瞧见她一个人在,上前见了礼,才笑道:“林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林锦婳余光瞥了眼方才建议侯夫人去偏殿的宫女,见她神色淡然,便知皇后娘娘一早就是打算单独见自己了。
她起身应下,这才随着云姜往里而去。
皇后的翊坤宫里里外外都布置的十分清雅,就连多宝阁边上都要插上一两支鲜嫩的花草,听闻皇上最是喜欢这个。
云姜走到珠帘前站定,也示意她先停下,才朝里面轻声道:“娘娘,林小姐来了。”
“进来。”
淡淡两个字,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云姜颔首,这才侧开身让林锦婳进去。
林锦婳垂眸敛气,皇后之前差点出卖自己的事她还历历在目,不敢忘怀,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在,她更要小心才是。
进了里间,便看到一身大红色绸衫的皇后斜斜倚在美人榻边,手撑着额头,似乎在盯着什么看一般,额前的头发已经能看到银丝了,眼角的皱纹用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而且面带疲态,看起来只剩下严肃和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