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成这样煮是没法煮了,一下锅还不成了面片汤。
沐卉撩起门帘偏头瞅眼邻居家挂在外面的竹篦,洗洗手,翻了翻锅里煮的马头等,拎着斧子朝外走道:“我去砍根竹子做竹篦,晚上吃蒸饺。”
“我去,”颜东铮快步出来,拦住她,伸手道:“斧子给我。”
沐卉握着斧子没动,看向颜东铮,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皮肤白皙,剑眉星目,鼻梁高顶,唇角上翘,不笑也像带了那么一丝笑,却因前世的生活经历,少了份爽朗,多了份沉着文雅。
若是没有瞅见他眼里偶尔一闪而过的戾气,沐卉定会认为这是一个肤白貌美,仪表堂堂,风度也是一等一的谦谦君子。
“会砍吗?”沐卉的目光扫过颜东铮白衬衣黑衣西裤下,皮带一束那细细一把的腰身,“我要手臂粗的竹子一根,你能扛回来吗?”
颜东铮瞬间脸一黑:“你瞅哪!”
“哎哟,”沐卉娇然一笑,伸手摸了把颜东铮脸,“姐不但要看,还想尝一口呢。”废土世界有今天没明天的,哪来的爱情,瞅对眼了,还不极时行乐!
倒是她,带了秧宝这个拖油瓶,细皮嫩肉的小小一只,异物表里的高端食材。
别说跟男人睡了,人家多瞧她一眼,她都要想一想,对方准备什么时候朝她们下手。
颜东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双目危险地眯了眯:“忘了跟你说了,我对女人没兴趣!若想维持目前的和平,放尊重点!这样,对大家都好。”
“疼疼疼,松手!”沐卉挣了挣,没挣开,无奈道,“放心吧,老娘对勇摘高岭之花没兴趣。”
要不是顾忌着屋里的秧宝和另两个崽子,沐卉真想给他一斧子。娘的,姐是多丑啊,竟被他直言没兴趣!
颜东铮松开手,掏出帕子,垂眼擦了擦手心。
沐卉瞅那帕子有点眼熟:“我记得这帕子给秧宝擦过鼻涕吧?”
颜东铮一僵。
“哈哈……”沐卉乐不可支,半晌,把斧子往他手里一塞,“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看,她多有大姐大的风度,半点不记仇!
颜东铮淡定地把帕子往洗衣盆里一丢,拎着斧子,转身就走。
颜竟革从屋里哒哒跑出来,一阵风从沐卉身边穿过,追上颜东铮,蹦蹦跳跳跟他进山去了。
沐卉瞥眼那浅蓝色的帕子,又是好一阵笑。
颜懿洋站在门口,等她笑完了,才道:“对于爱情我虽然不懂,不过我支持你,沐卉同志,加油!”
沐卉狠狠揉了把他的头:“小小年纪,操那么多心干嘛。去,看看秧宝醒了没。”
颜懿洋顺了顺被她揉乱的头发,嘟囔道:“我这可不是瞎操心,家庭氛围温不温暖,全看爸妈感情好不好。”
“知道了,”沐卉伸手揽着他的肩往屋里走道,“放心吧,爸妈会和平相处的。”便是为了秧宝,这个家,她也会用心维护、经营下去。
何况,颜东铮和两个崽子并不是不知感恩、坐享其成的人。付出,收获,认真体会平凡日子里的幸福味道,这些都曾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里间的床上,秧宝已经醒了,抱着小毯子,人还有点迷糊,头上的小揪揪散了,炮仗花、头绳早不知滚哪去了。
“大哥。”
颜懿洋伸手将她抱起,放在外间的竹椅上,拧了毛巾给她擦脸。
凉凉的毛巾覆在脸上,秧宝瞬间清醒了,四下看了看:“爸爸、妈妈、二哥呢?”
“爸爸带你二哥去山里砍竹子了,妈妈在外面煮肉。”
炖了两个多小时,马尾用筷子轻轻一扎就烂。
沐卉撕了块放进嘴里,吸溜着尝了尝,有点淡,她味重,喜欢原主记忆里的浓油酱赤。
用筷子捞起放在菜板上,拿刀切几段装进饭盒,给颜懿洋、秧宝:“尝尝,够不够味?”
颜懿洋跟爸爸的口味相似,清淡为主,他吃着正好,秧宝跟沐卉、颜竟革一样,喜欢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