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绡的话,姜建树一下子有点卡壳。他在网上很能放得开,在私底下也是欢脱到不行,但是在外孙的未来对象面前,他还是要点脸的。于是他严肃正经地说道:“我就是看看视频,从来不发弹幕,也不留言哒~”
范宜白了他一眼,也不戳穿他。也不知道是谁,看个视频能又唱又跳的跟个十几岁的小盆友似的,还三天两头的跟人在网上撕撕撕。
要是换了个场合,范宜准能吐槽一下自家的老头子,但是这会儿她的重点还是在余绡是自己外孙的未婚夫这一点上。虽然她不能凭借着短短的时间,来评判一个人的性格究竟怎么样,但是根据她对自己外孙的理解,等闲人根本就骗不到姜珺雅。
哒?余绡的嘴角抽了抽,倒也没有再追根问底,心里面迫切呼喊着姜珺雅前来救驾。但是姜珺雅再怎么快,洗个澡换个衣服也得有十几分钟,足够范宜和姜建树把余绡给问上几个来回。
在这里姜建树因为被脑残粉光环笼罩,战斗力一直是负值。但是范宜不一样,圈子里是有不少喜欢同性的,但是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而且还觉得只要两口子好好在一起,也没碍着别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这事情一旦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对象还是她最宝贝的外孙!讲真,范宜对余绡是越看越不顺眼,哪怕理智上她明白是自己外孙骗了人家的小孩儿也一样。
于是等姜珺雅换好衣服出现在小会客室的时候,里面的气氛有些僵硬。长腿一顿,他很自然地盘腿坐到了余绡跟前的地毯上,把毛巾往上递给余绡:“帮我擦擦。”
这是他们在家里的日常,余绡没有多想,就接过毛巾给他擦头发。其实男人的头发也就那么点长度,随便擦擦就干了,姜珺雅只是享受两个人亲密接触的时光。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秀恩爱的时候,他家宝贝半鲛人被欺负了,对象是他外婆,他虽然不能把人给欺负回来,但是休想再欺负过来。
范宜心塞地看着她家外孙就这么胳膊肘往外弯了。又过了半小时,老夫妻两个把人给送走。她站在门口心塞塞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转弯口,忍不住念叨:“怎么就喜欢上个男人了呢?”
和考虑问题偏向于的势利的姜建树不一样,姜珺雅无论和奎克家族那边闹没闹翻,她都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外孙的。姜欣华本来就是小女儿,最最受宠。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哪怕人常年在国外,对她各方面的关心也从来不少。又因为经常见不到面,她心疼小女儿一个人在外发展,觉得女儿嫁进了奎克家族,只是表面上看着风光,私底下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所以总是对她偏疼一些。
七年前,姜珺雅突然回国,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闹得最凶的时候,姜珺雅甚至说过脱离家族的话。姜珺雅自己创业,得到的最大的帮助其实不是来自于姜建树的意思,而是来自于范宜的意思。毕竟那时候的姜建树还没退休,功利心比现在要强得多,一心想着要把外孙逼回到h国。那时候的姜珺雅如果没了奎克家族少族长的身份,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博士,对于姜建树,对于姜家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哪怕现在,姜建树虽然心里面也是不赞同外孙要和个男人过一辈子,但是考虑得更多的也是:“埃非不是同意了吗?我们就别瞎操心了,到时候举行宴会的时候去一下就行。礼物也不能寒碜了。”
更何况,那孩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养了几十年的锦鲤,身边养锦鲤的人家也不少,哪里见过今天这样的情况?这群跟颠了似的锦鲤,还是被余绡安抚下来的。鱼又不是小猫小狗,随便摸摸头就能听话的?
这会儿坐在车里的余绡,整个人都软倒了,看得姜珺雅笑得肩膀发抖。
“不至于吧?我外公外婆就这么可怕?”
余绡身上没力气,瞪人还是很用力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顿时变成野兽的样子,在车内两眼放光:“你当然不觉得害怕。”
姜珺雅冷不丁地被两盏小灯泡吓了一跳,伸手把他眼睛盖上:“我这会儿在开车,你别让我分心啊。”
余绡把他的手拉下来,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你分心什么?”
正好红灯,姜珺雅停下车,冲着余绡舔了舔嘴唇,嗓音暗哑:“想……什么时候我们在水里,你用鲛人的样子。”露骨的视线沿着他的腰线往下,像是有热度一样,让余绡有些坐立不安。
“绿灯了。”余绡指了指前面,手指却有些抖。
姜珺雅觉得撩人不成,自己倒是先被撩了起来,快速抓过那根手指头,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还吸了一下,一脚油门下去明显比之前要重一些。
余绡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一手紧紧攥着自己那根被啃过的手指。没人比他更清楚,姜珺雅到底已经忍耐了多久。
不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事情,需要顾虑的方面太多。之前因为缺乏必要的准备没有做到底;后来倒是准备齐全了,但是又发生了去姜氏代理总经理的事情,忙得根本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今天,他们要回家住。
“咳。”余绡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立刻就感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姜珺雅停好车,感觉余绡的体温正常,才放下手,还是担心:“感冒了?”他这段时间是很忙,可是余绡也不轻松,而且为了照顾他,余绡已经很多天没有泡水了。
姜氏大楼的地下室有泳池,但是余绡去那儿根本就不想下去。漂□□的味道让他有些崩溃,情愿讲究着泡浴缸。
“没有,就是呛到了一下。”余绡率先下车,“那个……我有点紧张。”
姜珺雅刚刚微微平复的心跳,立刻又燃了起来,感觉鼻子里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其实我也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