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道:“不敢再劳烦夫人了。这些小伤回去我自己给他敷些草药三五天就好了。您今日救了他一命,已经是他的福气了,更是我们全家人的造化。”
说着竟又哽咽起来。
长生拉拉老伯的袖子,带着哭腔道:“爷爷。长生乖,再也不到路中间去玩了。您别哭了……”
老婆婆闻言蹲下身,一把抱住长生,哭道:“好孩子,好孩子……你已经很乖了。”
老伯看着祖孙俩,背过身去擦着眼泪。
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一丝异样。眼前祖孙三人纵然劫后重生,却夹杂了太多的悲伤。
陈安宁道:“老伯,老婆婆。你们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夫妻俩抹着眼泪摇头。
几人把祖孙三人送回他们的摊位前。又安慰着说了会话。
陈安宁突然道:“婆婆,我记得那时候您儿媳挺着大肚子,都在这帮忙。为何今日逢节人多,反而不见。”
老婆婆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老伯,擦了擦眼角绝望道:“死了。都死了。我儿子和儿媳都死了。”
陈安宁一愣,“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老伯接过话道:“儿媳妇快生的时候,我儿子被朝廷征兵带走了。在长生出生的那晚,儿媳妇做噩梦,我儿子满身是血倒在血泊中。惊醒后就生下了长生。然后血崩……”
齐王和祁修远皱着眉头,交换了一下视线。
“官府给你们送了阵亡文碟?”馨宁问道。
老夫妻摇头。老伯悲声道:“我儿子去的是沙洲。这次战争结束后,活着的都回来了。唯有我儿子没有去音讯,大概是连个全尸都未留下。。。。。。”
祁修远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你确定去的是沙洲。”
老伯抬头望着祁修远,“你是?”
陈安宁道:“老伯,这两位分别是我和我妹妹的夫君。问话的这位是我妹夫,他也刚从沙洲战场上才回来。”
祁修远点头。
老伯才道:“小老儿姓吴,儿子叫吴小荣。四年前的五月初九,我们收了摊子,走在回村的路上时。遇到一群官兵说是前方战时吃紧,需要补充兵力。二话没说就把我儿子抓走了,还扔给了我一锭银子。说我儿子去是专门执行秘密任务的,让我别乱说。万一泄漏了消息影响战事,就抓我们全家去坐牢。”
“这位壮士,你在沙洲时可听说过我儿子?”
吴老伯期待着问到,吴婆婆眼睛里也闪着光。
祁修远摇摇头,“抱歉,老伯。我不曾见过。”
老夫妻俩眼色黯淡下去。
临走时,老夫妻俩又是千恩万谢一番,还要给她们重新做些吃食,皆被婉拒。
四人又重新找了一家茶馆坐下。
祁修远和齐王两人神色凝重。
“修远,你怎么看?”齐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