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砚台怎么卖?”陈铭听到这个人问了价格,虽然心急,但是迫于古玩界规矩,别人在问价的时候不能够插手,除非别人不要了,你才能够插手问价这个规矩,陈铭只能干等着看。
老板同样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听到问价这个中年人的问价后,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扫了一眼同时蹲下来的陈铭后,才沙哑着嗓子介绍道。
“这位客人您的眼力劲真厉害,一下子就看出来这玩意才是我这摊子上最值钱的物件,你们不知道啊,这个砚台这可是元末明初的时候的老物件呢,我可是废了老大的劲才从一个藏家手里收来的好东西,你要是想要的话,一口价八万八,想要就拿走。”
陈铭听了这老板最后喊出来的这个价格后,差点笑喷,尼玛,想钱想疯了这是,还元末明初的老物件,不用猜陈铭都能够判定这老板不过是个棒槌罢了。
反正也不好插话,不如看看热闹,陈铭倒是想看看这个中年人买家接下来怎么搭话。
中年人买家听了这老板的介绍和喊价后,脸上并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生气表情,相反听了老板的话后微微摇头淡淡一笑,很显然这中年人买家是个老手,不以物喜,反倒是对于老板这介绍和喊价水平很不屑。
因此,那边老板话刚落,就听到这中年人买家直接开口还价说道:“老板,别扯那么多,什么元末明初,就这玩意你也敢说,这物件是民国时候的东西,而且还是一个类似于现代工艺品的东西,可惜,如果这个砚台的龙头完好如初的话,这个工艺品砚台的价值还能提高一点,不过现在也就值个几十块钱,一口价,八十八块钱,爱卖不卖,如果你还有这个砚台的龙头的话,我可以在给你提高一些,给你凑个整数。”
老板一听这中年人的还价,顿时急了,“这位客人,可没有您这样还价的啊,我开八万八,你倒好,直接给我把后边的零全都抹掉了,你给的这个价格连我收购价的几十分之一都差得远啊,不行,不行,你要想买的话,我只能给你便宜点,凑整八万块钱,不能再低了,而且你也别忽悠我什么民国工艺品,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这玩意我可是找专家鉴定过的,最少也是元末明初的老物件,而且你也说了缺了个笔筒龙头,你说古代这带有龙的物件谁敢用,还不是皇家敢用,所以你也甭忽悠我,愿意要就出个实诚价,如何?”
见这客人面色波澜不惊,老板便又加了一句,“你不是问那个龙头笔筒的事情吗,你等等……”
说着,老板转身在自己身后的包袱里摸索了片刻,掏出来一个装着几片破碎的碎片的小袋子,然后将小袋子递给中年买家,感叹道:“喏,这就是龙头笔筒的碎片,这玩意也是因为摔坏了,所以才能被我买到手,不然那藏家根本不会卖给我,如果找个修复古玩的大师,用这些碎片,还是能够修复这件砚台的,你看看。”
中年人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小袋子,然后打开拿出里边的碎片仔细的看了起来,时不时还用手上小袋子的碎片拼接一下,似乎想要看看这些碎片是不是真的从这个砚台上摔下来的破碎碎片。
歙砚其特点是色如碧云,声如金石,湿润如玉,墨峦浮艳。其石坚润,抚之如肌,磨之有锋,涩水留笔,滑不拒墨,墨小易干,涤之立净。
所以,中年人首先摸得就是碎片的手感和这个砚台的手感是不是接近,另外还要观察一下两者之间的色泽和雕工是不是接近。
砚台破碎的是龙头也就是笔筒处,而碎片却有十几片,大大小小都有,基本上笔筒和龙头都碎成片了,没有完整的,想要重新复合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此,中年人看了近十分钟后,摇摇头,很可惜的说道:“真可惜啊,第一次见到雕工这么精致的砚台,可惜破碎了,老板,你也不用给我强调什么元末明初的事情了,八万八更是不可能,要不是我看到这个砚台和其他的砚台与众不同的,也不会开口询问它的价格,所以你要是愿意的话,五百块钱我买了,要是你这个砚台完好如初的话,即使是一万十万我都愿意买,但是你这个砚台坏了,而且损坏的情况还很严重,因此,即使是它是你所说的元末明初的老物件,就因为这个损坏程度,也不值多少钱了。”
老板一听这中年买家的话,顿时眉头大皱,这个砚台并不是他从什么藏家手里弄到手的,而是从一个老宅子里掏出来的,听说这玩意是从墓里倒腾出来的,只不过是以前弄出来的,他花了几十块钱买到手。
后来让几个懂行的朋友鉴定了一下,都说可能是老物件,但是因为损坏程度比较大,所以值不了几个钱,遇到喜欢的人还能卖点价格,不喜欢的人一毛钱都不会上手,毕竟怀成这样了,一般人是不会买一个坏的东西的。
刚才开那么高的价格,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买主是不是真心想要,现在他可以确定了,这个中年买主是真的想要买下来这个砚台,不然早被自己开的超高价给吓走了。
不过,中年买家开的五百块钱的价格他还是不满意,既然自己开了那么高的价格,这买主都没放弃购买的愿望,那么他的心理底价肯定不止五百,所以老板想了想,看到中年买主旁边蹲着的陈铭一直在那里看他们商量价格热闹,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拉个人过来竞价。
只听他在中年买主还完价格后,并没有急着应答,反而看向陈铭问道:“这位客人是不是也对这个砚台上心,要不要上手看看,我看您在这里蹲了时间不短了,也没看我摊子上其他的东西,怎么样,如果想要的话,您可是试着出价。”
“你……”中年买家没想到摊主这么无耻,自己这还没说不买呢,他就把其他人给拉进来了,这个砚台虽然破损的厉害,但是中年买主之前之所以极力打压它的价值,为的就是想低价入手,在他看来,这个砚台最少也能有个几万到十万的价格,如果遇到对于砚台比较上心的买主,十几万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他判断在这个砚台应该是南宋年间皇家用品。
结果他还没搞定呢,没想到这老板脸皮这么厚,直接拉其他客人过来,还赤裸裸的让别人出价,这不是摆明了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这让中年人买家很生气的怒视看向蹲在他身旁不短时间的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