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目前的局势对自身很不利,汪氏收起了爪子,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柔和了语气,带着甜甜的笑意,对张福来说道:“弟妹又有了啊!这可是件大喜事,恭喜弟妹了!”边说着话,边走向了张福来,伸出手欲要摸她的肚子。
这回张福来的肚子可是装了实货。
她不知道汪氏想要干什么,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管汪氏意欲如何,她都不会让其伤了自己以及肚子的孩子。因此,她灵活的往旁边躲闪,并言语不善的喝斥道:“你想干什么?还想要害我孩子第二次吗?”
汪氏被指责得两眼泪汪汪。
她委屈的收回了手,抬眸小心翼翼的瞅着张福来,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想摸摸。”
“摸摸?是想趁机再推我一把吧!”不想再与汪氏纠缠,也觉得现在正是跟李许氏决裂的大好时机,她望向李许氏,再一次的问道:“婆婆,您的打算呢?是想让亲孙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还是让这个毒妇在小四合院里随时对您的亲孙子下手?”说完,又面对着村民们再道:“为母则强,我第一个孩子是被汪氏歹毒的害没了,大家也都是看到的,知道的,我不想再冒这个险了,想让大家做个见证,免得被汪氏蛊惑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婆婆到处说我这个媳妇不孝顺……”
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汪氏突如其然的当众跪了下来。
她道:“弟妹,你真的是冤枉我了!那个孩子不是我害的,真不是我害的!”媚人的眼眸里不住的往下滚落晶莹的泪珠子。
张福来冷笑。
李许氏趁机说道:“不管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必耿耿于怀的揪着不放?张福来,做人别这么小心眼,紧紧的抓着往事不放!再说了,汪氏哪里有你说得不好了?这两天你和显儿不在家,可是她照顾着我的,周到的比你这个正经的媳妇还好,你别在大家伙儿面前说得有的没的,诋毁汪氏!”
汪氏插话,做好人道:“伯母,您别这么说弟妹,弟妹也是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李许氏冷哼,说道:“现在是我在一般计较吗?她都被我给宠坏了!”然后睃了好几眼张福来的肚子,再道:“是个女人都会怀孕生子,你别仗着自己肚子里有这么一块肉,就可以对我这个婆婆不尊敬!”
张福来故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说没有被能说会道的堂嫂给糊弄住呢,我是您儿媳,而不是她,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常言道‘忠言逆耳’,我知道我说得有些话您听着刺耳,可我也只是实话实话而已。您再这么痴迷不悟,我也没有法子,我也是即将要做母亲的,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做母亲的机会。婆婆,恕儿媳不孝顺了,堂嫂一天在小四合院,我一天就不会踏进这个房门!”说完,也跪了下去,对李许氏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经过张福来的这么的言行,在李许氏和汪氏将要翻盘的时候,又被将了一军。
不由得,李许氏和汪氏互相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对策。
几息之后,李许氏突然软了语气,对张福来说道:“好了,好了,你也别使小性子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闹开了也是让别人看我们家的笑话。你不是已经怀孕了吗?别在地上跪着了,省得着凉,让肚子里的娃受冻。”话是这么的说,却没有伸手去拉张福来起来,而是抬头往四周找了几圈,发现刚才还在的李显,现在竟然不见了踪影。
李许氏的心跳加快了起来。
也不是怕李显不见了,会有危险,怕的是他去搞什么鬼名堂,联合张福来一起对付他。
张福来不是蠢蛋,长时间的跪在地上不起来。
刚才她之所以下跪、磕头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让其他人知道不是她不孝,而是李许氏和汪氏逼迫她的,现在功夫已经做完,她当然没有必要再作践自己了。见李许氏东张西望的寻找李显的身影,她趁势起来,也往四周望去。
李显,她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不过,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猜测李显大概是去找狗剩了。
果不其然,大概才过了一会儿的时间,李显带着怒气冲冲的狗剩来了。
一见到狗剩,汪氏想到了不见天日的小黑屋,忍不住脖子缩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又挺直了腰板,瞪着眼珠子,迎接着狗剩的到来。
她想她现在有什么好害怕的?
李许氏可还是想让她对付张福来的,有她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到狗剩,面对李显,李许氏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涨。
真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养了他十几年,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来对付她!狗胆子可真是够大的!今天她非得要给他一个厉害瞧瞧,免得瞎了眼睛,傻不拉唧的站错了队!
自从汪氏被李许氏接走之后,狗剩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深怕汪氏会在小四合院里闯祸,给他更多的难堪。不出所料,才安安静静了一天而已,她的贱骨头就又开始作了,一见到李显摸黑到他家里来,话也不多说,气冲冲的就跟着李显走,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不做二不休,把汪氏沉塘了事。
可他这么想,家里人却不是。
李大汉和吴氏都劝诫他要沉住气,别在乡邻面前丢脸了,把汪氏给好好的带回来。
可他怎么沉住气?
他现在就好似一座处于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然而,心中再火,火山再怎么的想喷发,面对因为汪氏的事情而苍老了好十几岁的父母,狗剩又心中不忍。
他们已经为自己操碎了心,就再忍一回吧!
只要汪氏生产,他就可以解脱了。还有六七个月,他可以忍!狗剩双拳紧握,筋脉贲张,努力的忍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