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增加费用的?从三千涨到六千五?你这是找了个干活的,还是劫道的?他们当中是不是有你家亲戚?”
何南芳知道张hong堡是话里有话,疑心她在工程费中赚取回扣。
“我没有拿回扣!你可以自己去问,再不行,你可以自己重新找改车库的人!”
“我自己去问!我自己去找人!啥都他妈的我自己干了,还要你们这些人干啥用?”
“反正我没拿!”
何南芳坚称自己没有拿,这让本就恼火的张hong堡陡然间火冒三丈!他下意识地挥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没拿就是没拿!打我也是没拿!”何南芳也越发犟起来,不该撒泼的时候却执着地撒起了泼,可能她把撒娇与之混同了。
“你还犟嘴!”张hong堡认为她挑战了自己的权威,于是挥手又是一个耳光!他还觉得不解气,把何南芳拖入室内,卡住她的脖子,又是踢又是打。
“你打人是犯法!这是美国!”披头散发的何南芳依旧叫嚣。
“犯法?我是你师父!”
“师父也不行!”
“那咋能管你吃!管你喝!跟你睡!给你租房!给你买车!?我让你有二心!你这个肥猪,你要是报警,我就整死你。你要是告诉你女儿,我就叫人先把她宰了。我杀个人,比杀只鸡还容易。”
张hong堡骂够了,似乎也出了气。丢下何南芳一个人瘫坐在房间里。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满屋子豪华的意大利家具,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愿去想,不愿去分辨,也不愿去猜测!只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想起刚才张hong堡凶神一样对自己的打骂,她忽然变得恍惚,这个地方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想想就来气!其实何南芳已经挨过张hong堡好几次打了,挨骂更是常有的事!她就不明白,在外人眼里文质彬彬的大师,怎么脾气就这么大呢?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一件在她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竟能让张hong堡瞬间暴怒,他这脾气是随他妈?还是随他爹?这是人养的吗?他的脸变得也太快了,有时甚至都不知为了啥?虽说这人有钱,不过也太难伺候了。老娘不干了!本来,把姑娘和老公弄过来是想让姑娘能成为总统夫人,自己下半辈子也跟着享受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哪里想到,张hong堡没有看上自己的姑娘,自己的姑娘崔晨莆多好啊,天底下都难找!一定是那个吴丽莎在背后捣的鬼!挡道的妖精,你就自己在他跟前骚吧!我也不让你们好过了……
已经接近中午了,雨还在下。张hong堡想要吃点东西,他想起了何南芳。但是找遍了修院,也没见她的人影。
“阿芳她人呢?”张hong堡问吴丽莎和张晓。
“不知道。”
“我也没见。”
“咋也不知道找找她,还非得我吩咐。”
“我找过了,还给她打了电话,她一直没接。”张晓说。
“她不会去警察局吧?”吴丽莎忽然警醒地说。
张hong堡瞪了她一眼,她又忙着说:
“你不用担心,她不老是这样吗,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
下午,天晴了。一场大雨过后的洛杉矶的景色好美。天华修院更是被大雨洗涤得清新亮丽。一向爱好拍照自然景观的张hong堡,拿上照相机在天华修院的里里外外取景拍照,直到一个胶卷用完。在后来zhong功的天华网上的“雾围麒麟”就有张hong堡这次拍摄的照片。
傍晚时分,帕莎蒂娜的警察来了,问谁是这里的主人。刚刚拍照回来的张hong堡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警察说有一个女子在这里被打了,又问谁是张hong堡。张晓向警察提出质问,警察不理,张hong堡一见这阵势,就给了张晓几个电话号码,暗示找人求救,随后,警察不容再辩解什么,张hong堡就被押上警车,送去了警察局。等见到了主事的警官,才明白,真的是何南芳以“暴力伤害罪”把他告下了。主事警官告诉他,要么交十万美元取保候审,要么就关在牢房等待审理。并且告诉张hong堡,我们不听任何的申诉。我们只管抓人,有理请到法庭上去说。
由于洛杉矶所在加利福尼亚州上世纪末发生过辛普森案,在加州地区,法律对保护妇女权益的倾斜度最大。在这个地区,只要有家庭发生争执,女性只消拨打一个911报警电话,或者邻居听到争吵而报警,警察会立即赶到现场,到后并不问情由,先把男方逮捕带去警局。有钱的可交1-10万美元取保候审,没钱的就只有被关在监狱等候审判。在监狱待审的这种案子,一般四十八小时后就开庭审理判决。
十五号这天正是星期五,周末法院不上班,按常规,如果取保稍慢,下星期一就直接判决了。
张晓给何南芳打电话,还是一直不接。张晓连夜找到张hong堡的一个关系。十六日上午,张晓、吴丽莎和关系人赶到拘留所,交了十万美元保释金。下午1点,张hong堡才出来,这时,大家终于都松了一口气。坐上车,张hong堡说:
“妈的!在帕莎蒂娜监狱还被搜去了五百美金。”
“师父,这个时候只要人平安就好!”张晓劝他说。
是啊,十万都搭上了,还在乎这五百吗?
“唉,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有莫斯科的乌鸦有一圈白。”大家都笑了。
回到修院,小狗点点上来亲热,他有气无处撒,一脚把点点踹了出去。何南芳起诉搞得他措手不及,他万没想到作为弟子,并有肌肤之亲的何南芳竟然以打人为名起诉他。他很恼怒,恨不得置何于死地。
“上位总统夫人不成,恼羞成怒!要大捞一把。你何南芳不就是看中了我的钱了吗?你要是不这样要,我可能还给你一点,越要越不给,我这些钱来得多不容易啊!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头猪,还敢和我撒野?!还反了你了?”
长期以来,张hong堡已经习惯了弟子对他的崇拜和服从,他甚至希望这种人际关系外延到所有人,那也就是皇帝了。他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反驳。他也已经习惯了对身边女人的征服,他觉得只要征服了她们,她们对他就会死心塌地。
来到美国,他最不习惯的就是平等,民yun大佬们看中了他的钱,政客们看中了他的势,都不能真正服从于他。就连这个小小的何南芳在美国呆了几年,西化得开始和他争执,这现在又告了他,真反了天了。
“我就不信何南芳这个小人物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告我!她一定是受人指使!尤其是受zhong共指使,这是对我有计划攻击的前奏。”
何南芳报案后,检方和警方根据她的控诉,向张hong堡提起“涉嫌绑架,致命武器攻击,非法监禁、阻碍欺骗警方查案,恐吓威胁受害人及家人生命安全”等五项重罪。根据起诉书,这五项重罪无论哪一项成立,都可能面临高达九年的刑期。洛杉矶县地方检察署的发言人吉本斯(SandiGibbons)女士说,鉴于张hong堡不是美国公民,如果罪名成立,他可能会被遣返回中国。
何南芳又提起民事诉讼和劳工赔偿诉讼,总共索赔金额高达一千万美元。看到这五项重罪和巨额索赔,张hong堡真着急了。病急乱投医,他甚至安排刚刚收入麾下的原八九北京高校学生自治联合会主席,去年逃到美国的周勇军,为他动用人际关系,以投资几里巴斯为名,与该国政府及外交使节联络,试图获得合法外交身份,从而得到外交豁免权,以逃避其刑事案的判刑。本来他想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想到这个蕞尔小国还收买不了,外交身份没有拿下来,返回头来,他又很心疼通过周勇军撒出去的钱,把周勇军臭骂了一顿。此计不成,还得想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