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的杀气我是见识过的,视人命如草芥,满腔杀心,以杀成霸业,终落了一个声名狼藉的恶名。
“菜花,别说我了,你小子怎么像是一点事都没?”如果我没记错,菜花被张献忠打的吐血不止,濒临死亡。
菜花有些茫然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每次挨完打,我的伤势就会很快复原,元气反而大增,真是奇了怪了。”
“哈哈,秦哥和菜花兄弟,那都是天命所归,自然非是寻常人。”杜武哈哈大笑到,张献忠这恶贼死了,众人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正说着,一个族兵慌忙的走了过来,“秦爷,邪宗的那个女人快不行了。”
“阴姬!”我快步随那族兵到了地道的一间石室,陈美芝正躺在一张大石床上,身上披着凤冠,脸色苍白,眼神黯然,已然是奄奄一息。
“阴姬!”我慌乱的握着她的手半蹲着身子凝视着她的脸。
“秦剑,我已经快不行了,你要小心,小心……”阴姬眼角滑落一滴苦泪,凄楚的看着我,断断续续道。
菜花快步抢到石床边,半扶着阴姬的头,皱眉道:“小心什么?”
“秦哥,你,你要小心阴后,她,她,她就是……”
“阴姬你别动,好好养伤,别说话。”她的手冰寒刺骨,我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飞快的流逝。
“阴后是谁?你倒是说啊。”菜花微微用力摇了摇阴姬的头,急问道。
“她是……”话音未落,阴姬眼中的光芒涣散,手轻轻的从我掌心滑落,绝色美人就此烟消玉损。
“阴姬!”我痛声呼喊道。
“秦哥,人也走了,你就别伤心了,别忘了这娘们曾经还害过咱呢。”菜花安慰我道。
我红着眼冲他吼道:“你怎么不说她还救过我呢,你们都出去吧,我需要安静一下。”
菜花看了阴姬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出去。
我轻轻的靠在石床边,看着床上美丽绝伦的阴姬,她的尸体早已冰冷,脸上带着落寞、无奈的不甘。
我试了试招魂,但是奇怪的是,她的魂魄似乎随着死亡而消散,以我现在的修为要招魂并不困难,然而试了好几遍后,我放弃了。
怪事了,难道张献忠的杀气连她的魂体也伤了?否则招来魂魄,或许能知道阴后的秘密。
坐在石床边,我默默的抽了根香烟,很快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她曾经是我的梦中女神,无论她是阴姬,还是陈美芝,都已经不重要了,逝者已逝,生命的厚重让我愈发想要珍惜身边所拥有的一切。
我只能化悲痛为力量,营救春兰。
想到这,我快步走出了石室,对守在外面的族兵冷然道:“封死石门!”
“唰唰,唰唰!”整齐、急促的脚步声从石洞顶传来,众人面色大惊。
“奶奶个腿的,李天仇这孙子看来是闹个没完了。”杜武骂道。
“外面情况如何了。”我问。
张献忠一死,李天仇加大了对杜寨的防备,现正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整个杜寨兵荒马乱,杜文说。
我冷笑说,这样最好不过,他们越乱,咱们才有机会,这次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怎么个玩法!菜花欣喜问道。
杜文,摸清楚了杜寨的弟兄都被关在哪了吗?我肃问道。杜文沉吟道:“大概有百十族兵被关押在太庙,义父和春兰目前还没有消息。”
我心中一沉,想了想说,李天仇跟张献忠都是一路货色,估计春兰一时半会没有事,这样,杜文、杜武,你领着所有的族兵佯作在各处动乱,吸引李天仇八百大军的注意力,我和菜花趁机去太庙救人。
秦哥,我怕你们两个人有危险,要不……杜文皱眉道。
我举起手打断说,不用,突击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只要你和兄弟们在各处暴乱,我和菜花定能借机成事。
杜文见我神色肃穆也不再多言,点头说,行,那就听秦哥的,弟兄们,随我出发。
杜氏兄弟果然精干,趁乱摸出了杜宅,他们对杜宅地形了如指掌,不到片刻只见杜寨各地火起,李天仇引着骑兵,来回奔走,奈何这些人打一枪换个地儿,比老鼠还难缠,气的疤脸红胀,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我和菜花摸出了杜宅,放翻了两个看守的士兵,换了军服,直奔太庙而去。
太庙乃是杜家先祖为缅怀、祭拜肃亲王豪格的庙堂,是举行历代家族会议的地方,杜公的那把宝刀也供奉在此。
因为里面关押了百数杜寨族兵,李天仇刻意加派了重兵力,看守的士兵足足有百人之多,全部都是黑甲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