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么一会了,我家相公应该起来了!”靳月转身踏入寝殿。
傅九卿说了,格里是来探消息的,毕竟他刚刚赈灾归来,于公于私,都是大功一件,主君必定大为嘉奖。
皇子若有功勋,便是争夺皇位的利器,对于格里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可在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傅九卿时,格里心头一松,忽然咬着牙小了一下,就这般模样,还能指望父皇将皇位传给傅九卿?
病秧子?快死的病秧子!
傅九卿难得眯了一会,便被吵醒,周身寒戾自不用言语,墨色的瞳仁里无光无亮,宛若万丈深渊,就这么寒冽冽的瞧着格里。
格里呼吸一窒,心头稍稍惊颤,不得不说,傅九卿虽然是个病秧子,可是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之色,委实不逊于自小从宫里走出去的皇子。
那股凌厉和冷冽,是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凉薄!
格里未敢再直视傅九卿,只是捂着生疼的肩膀,“老七,你的七皇妃对我动手,你是不是该给我说法?我好歹也是北澜的大皇子,你的皇兄!”
“动手了?”傅九卿黑着脸。
靳月坐在他床边,眉心微微拧起,“我……到时候接回去就是。”
“手疼吗?”他问。
靳月抿唇,将手伸到他跟前,“有点!他肉太硬,骨头太粗,又不老实!”
傅九卿用掌心裹住她的柔荑,紧握在手心里,“以后这种粗活,让底下人去做,别伤着自个!”
“嗯!”靳月连连点头,乖顺得不像话。
格里:“……”
粗活?
“老七,你莫欺人太甚!”格里冷喝。
他是来探傅九卿的底,听说傅九卿回来就进了宫,去见主君,这般心思城府,若不好好盯着,那还得了?
可他,不是来受辱的。
傅九卿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任何情愫,“我家月儿还小,大皇兄年长,应该不会跟她计较才是!”
靳月险些笑出声来,憋得面颊红红的,耳根子也是红红的。
四目相对,靳月下意识的别开目光,总觉得他的眼神蕴意太过明显,让她有些、有些难以自制。
格里:“……”
好气呀!
寝殿内发生何事,霜枝、明珠和君山是完全不知情的,三人就在回廊里等着。
“你们怎么都在外头,为何不进去?万一大皇兄……”岁寒一回来,就看到三人杵在回廊里,当下急得不行。
霜枝一把拽住他,“别进去,有七皇子在,七皇妃吃不了亏。”
“你怎么如此肯定?”岁寒皱眉,“七哥身子不大好,怕是护不住月月。”
明珠笑了,“要护一个人,有时候不一定靠拳头,可以靠脑子!”
“放心!”霜枝笑道,“七皇子,护短!”
果不其然,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格里面色铁青的从屋内出来,目不斜视,怒气冲冲,直奔宫门口而去,走得毫不犹豫。
“出来的时候,连嘲讽我两句都没有,可见是真的被打击了!”岁寒双手环胸,摸着下巴,略作沉思状,“可是,七哥和小月月做了什么呢?”
霜枝想了想,“大概是七皇子和七皇妃恩爱无比,大皇子……心里不舒服了吧?”
“哦……伤心了!”岁寒恍然大悟,“那我也不进去了,免得淹死在醋缸里!”
霜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