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咏诗的特权,比如剧组上下的流言,又比如她走之后,咏诗的取而代之……祝怀南可以读懂她的欲言又止,而这样的欲加之罪让他觉得可笑。
于是他很坦然地说:“虽说不是好事,但我也不怕告诉你,咏诗傍上了我的伯父,连我都要忌他三分,何况是吃饭都要看人脸色的剧组了。至于我为什么要找她,这更好解释了,我不想你处处受人压制,哪怕是受一丁点的委屈、有一丁点的郁闷也不行。”
他说得很慢,但很坚定。梁向晚跟着他的节奏,于极近处怔怔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那股纠缠她多日的痛意被麻痹的很快,她有些泄气的发现,其实她一直想要的或许不是他锵锵的解释,而是像这样,真正独处的时光,卸下心防的对话。
而祝怀南此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银河带着怯怯的闪躲,仿佛鼓起很大勇气才能开口地说:“梁向晚……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吗?”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话语轻柔如一根逆梳起细绒的羽毛,轻轻抚在她的耳朵里,痒得她不由地一颤,还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回望向他。
梁向晚用了很久的时间来消化这样的一句话,最后还是口是心非地说:“我不知道,谁知道你和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呢。”
祝怀南也不恼,始终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抚摸到她温滑的侧脸,他用拇指轻拂过她的嘴唇、嘴角、鼻梁,直至她浅浅的泪沟。
往往心动是最不需要理智和力气的一件事。
他将另一只手伸入她细软的头发,托起她的后脑,脸稍稍一侧,炽热的唇便能轻触到她的。
起初她身体僵硬,嘴唇也木,他又是用很拙劣的吻技轻吮下去,紧张之中锋利的牙齿不小心咬了一下。
她在呼痛之中喉间逸出两点声音,掩盖住他含糊不清再三强调的那一句“我喜欢你”。
……
梁向晚被自己狂乱的心跳和出窍的理智所吓坏,在他彻底放开身体的桎梏将她解放之后,她用被压得通红的双手下意识地推了推他。
……两人的呼吸交错,彼此的气味开始充盈起对方的身体。
那股久违了的柑橘气味,还有他口腔中淡淡的烟味,迅速变成一剂混合的毒药,麻痹起她最后的一分清醒。
梁向晚在这迷醉里走得太远,以至于被他的温柔松绑的时候,才发现早已经双手紧搂住他的腰。
祝怀南急喘着气,和她头抵住头,鼻尖碰着鼻尖,用一副微哑的嗓音问:“现在知道我喜欢你了吗?”
梁向晚几乎不敢看他,垂下的视线定定留在他松下的蓝色蚕丝领带上。她贪玩地用手扯出这领带,将修长的手指缠住尖角的下端,无意间将指甲刮过他的衬衫。
她小声呢喃着:“不知道。”
祝怀南猛地抓住她的这只手,将之重重摔在墙上,梁向晚皱起眉头说:“你弄疼我了!”
祝怀南就这么压着她的手,忽略她的一切抱怨,又开始折磨她的唇。
豪华别墅区,多的是晚上带女孩来玩的豪车。燃烧的引擎在很远的地方便传来有力的轰鸣,隐约还有女人尖促的笑声。
梁向晚在窒息之中找出一点偷生的缝隙,在他口中求饶地呢哝着:“别让人看见我。”
被他吃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偏偏他就懂了一般暂且放过她,拿过她的手提包说:“去你家或是去我车上,你选一个。”
梁向晚在混乱中开了大门的锁,推着他的前胸说:“别——”
他已经撞开半开的门,打横抱起她,脚后跟一勾,把门关了上去。
偌大的房子里漆黑一片,唯有如洗的月色从落地窗里射进,斜斜地攀爬在布艺沙发上。
祝怀南一路撞倒了几张椅子,又将沙发边的立灯踩在脚下,龙珠泡砸在地上“砰”地炸开。
梁向晚吓了一跳,说:“小心!”他已经将她放上沙发,扔了她碍事的高跟鞋,身体重重地压下来,颤抖的嘴唇含着她发烫的耳边,说:“嘘!”
“喂……”
“嘘!”
“去床上行不行?”
“嘘!”
“那你也先开暖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