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武一下大堤,就看到芦花站在院门口向着大堤的方向张望,培武立即紧跑几步,赶到家门前埋怨道:
“你看你!外面黑灯瞎火的,跑到外面干嘛?摔倒了咋办?回屋去!”说着伸手扶住芦花。
“看你说的,我有那么金贵吗?这大个人还不会走路了?庄稼人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别扶我,弄的我像是个残废。再说了,这不担心你嘛!听说河里飘来了一个死人,大哥什么也没说,看他急匆匆的样子是出大事了吗?”芦花嗔道。
“没事没事!我也是关心你嘛!”培武关上随手院门嬉笑道。
刘柳村的建筑大多相像,基本上是三间坐北向南的正房,东侧大多是两间厨房兼牛舍,西侧是猪圈~鸡圈,院墙多是用篱笆充数,在篱笆墙上爬满了诸如丝瓜?扁豆?瓠子等等不一而足。当然,富裕一些的人家不仅有土坯院墙,还有三间前屋。培武属于大部分人,几年当兵攒下的饷银勉强盖起了三间正房与两间东偏房,房梁还是培武培文两兄弟在山上自己攒的。
“关心我?我看你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吧!以前怎么没发现?”芦花也笑道。
“哪能呢!都关心,都关心!”培武赶紧说。
“算你有良心!你先洗把脸,我去把饭拿来。”芦花道。
“你别动,一会我拿!”培武不由分说的把芦花拉进了屋里,按到条凳上。
家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家俱,结婚的时候打了一张堂桌,一张床,一张方桌及四个条凳,一个五斗橱,再加上芦花陪嫁的两口箱子也就这么点家当了。堂桌上供奉着培武父母的牌位,东厢房是培武两口子休息的地方,西厢房则是堆放粮食的地方。虽条件略显寒酸,却规整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培武迅速把脸一抹,用洗脸布一擦就往厨房跑。芦花一见恼道:
“你看看你!急什么能洗干净吗?”
“不脏,不脏!”培武边把吃食放在桌子上边笑着说。
“哎!也就我,换个人谁受的了你!”芦花幽怨的叹息道。
乡野之家吃的无非是稀饭窝头,当然还有炒时蔬之类。虽没有什么肉食之类,夫妻两人吃的也是津津有味。培武饭量较大,一顿可食六七个拳头大的窝头和三四碗小米粥,芦花吃了两个窝头一碗粥已经饱了,就静静的看着培武狼吞虎咽,间或拿洗脸巾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嘴里嘟囔着:
“慢点!没人跟你抢!”
培武嘿嘿一笑说道:
“跟你说点事,明天我和先生到县城去一趟,估计得到晚了才能回来。”
“是那死人的事?”芦花问道。
“嗯!看样子是被杀死的,是凶案,要报官。”
“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尸体我已经放好了,他的随身东西我们也没碰,报了官由官府来处理有我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