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鹤心想,真是变的好快的嘴脸。但他也压下不表,温文持礼道“不知可否方便?”
小厮忙打开一扇门,将素鹤让进楼内,随后赶紧把门关上,道“一般来说,确实不方便。
毕竟这个点,楼里的姑娘都歇着。
不过,公子您是忘忧姑娘的贵客,自然也是本楼的贵客,故不在此例。”
说罢,边走边引着素鹤上楼。
素鹤手扶栏杆,不动声色打量四周,这楼里白日果真安静的很,与外头一切俱是颠倒。
道“在下不需要在楼下稍等吗?万一……”你们姑娘有客,我这么直接过去,岂不大煞风景?
那小厮亦是个人精儿,只他话露个苗头,便晓得他要说什么,笑道“贵客放心,这楼里哪个姑娘房里歇没歇客,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是清楚。
忘忧姑娘自昨晚接了一位郭姓客人后,便推说累了,后面来找她的客人都分去了其他姑娘房里。
要说也是贵客您福气,来的正是时候。”
素鹤听他提及郭姓客人,便留了一个心眼,故意跟小厮客套“那为姓郭的客人,是忘忧姑娘的常客么?”
小厮见他问起,当他也是入了忘忧的门,便是其裙下臣,立马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
同素鹤压低声道“什么常客不常客,那小子哪回不是十天半月才能见个影儿,哪比得公子您身份贵重。”
素鹤脚下步伐微微一沉,装作吃惊道“小哥儿认识此人?”
小厮被素鹤的反应很大程度上取悦了,登时拍着胸口道“认识,怎么不认识。
那小子原先也有几个亲人,后来亲人不在后,便和王全那厮混上,两人从来都是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
就是有了女人,那也是不分你我。他能成为忘忧姑娘的客人,那还是托了王全的光,不然哪有那傻小子的份儿。”
“这王全又是何人,他也是姑娘的常客么?”说罢,心里默默将王全这个名字记下,回头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小厮只道他是客人与客人之间的拈酸吃醋,这种事情他们往日见得多了。尤其是像素鹤这样的公子,面上斯文有礼,衣服一脱还不是一样。
差的也就估计那里不同,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人贯爱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所以,也就没甚在意,通直道“这厮来的时间和郭林也差不多,拢共也多不了几回,只不过比郭林勤些就是。”
说罢,也快到了忘忧门口,素鹤颔首,大意我懂了的样子,悄悄给小厮手里塞了样东西。
小厮也没看什么,就把东西塞袖口里,上前敲门“忘忧姑娘,有客人到。”
约等了几息的功夫,屋里传出一声慵懒的娇啼“来了。”
随后门被打开,忘忧云鬓未梳,只着了亵衣,满头青丝皆已放下,就这刚刚睡醒的模样登时被素鹤瞧个彻底。
素鹤怔了一下,忘忧旋即红云腾上脸颊,急忙背过身,捂着心口娇羞的低下头“百……百里公子,请……请进。”
小厮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大呼过瘾,遂悄悄退下,经过素鹤时,挤眉弄眼道“公子,好福气。”
下到楼下,走到一处死角,才取出袖中的东西打量。他只要素鹤给的是珠子什么的,万没料到是颗丹药。
瞧着成色,当是出自维叶谷。打量四周无人注意后,转身立时服下。
登时一股暖流窜遍他的奇经八脉,连多年没有松动的桎梏隐隐有了突破迹象,遂往下人房跑去,找个人替了自己,便跑出去抓紧吸收。
一来二去,这份恩情算是落下了。
忘忧等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素鹤进屋,回过头才知道人家为了避嫌,早已把身体转过去。
刚想开口,就听见素鹤道“姑娘不妨先更衣梳洗,在下等得。”
“公子稍等。”忘忧红着脸把门合上,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门打开,侧身道“劳公子久等,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