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薛茗予就拿了针线筐坐在旁边做起来。她好久不曾好好做东西了,还有两个月,覃纭修就要走的,她想着先给他做双鞋,再做几套衣裳。
覃纭修手上的事情不停,但是敏锐的直觉却是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清二楚。初始时也有点不习惯,慢慢他也学会了一心二用,余光里薛茗予躲在书后面傻傻欢乐的样子清清楚楚。覃纭修历来不是爱笑的人,此时却是要极力才能忍住心里满溢的温馨感,和不由自主就想翘起的唇角。
“明天,我们出去走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覃纭修将书桌上的事情终于做完。
“明天你不忙了?”薛茗予大眼睛骨碌碌转,很想暗示他,自己不是小女孩,不用耽误正经事来哄着。可是又很期待覃纭修要带她去干嘛。
“事情总是忙不完的。”覃纭修脸色一沉,“但是我留在艳京的时间有限。”
“好。”薛茗予一骨碌做起来,手脚利索的把绣框整理好。见覃纭修挑眉打量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什么呀?干嘛?”
覃纭修摸摸鼻子,“贤惠的女人,不都应该劝劝丈夫,以前途事业为重的么。”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薛茗予走到覃纭修身边,帮他捏捏肩膀,她可不会为之所动,覃纭修又不是没有主见的小孩子,事情轻重能分不清么。“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哦?”覃纭修失笑摇头。真是个不知羞的丫头片子。“那你担心夫婿觅封侯?”
薛茗予一扭身,从覃纭修身后转过来停在他面前,手上捏肩的动作不停,小脸上一派洋洋得意,“不担心啊。觅封侯就觅封侯呗,你觅封侯,就是给我觅封侯夫人。”
“若是。。”薛茗予垂下眼眸,心里的试探跃跃欲试,“若是你除了觅封侯,还想着觅些什么花花草草的。。那我也不客气。”她纤细的食指轻戳覃纭修硬如铁板的胸膛。
“哟。”覃纭修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还是个厉害的。”
“我就是个厉害的。”薛茗予歪着小脑袋,噘着红嘟嘟的嘴巴,“不许欺负我。”
“那现在就想欺负一下。”
“啊?”薛茗予不解的睁大眼睛,却看见覃纭修的俊脸在眼前放大,直到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温温的吻。
“好了。走吧,去吃饭。”覃纭修见薛茗予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还没回过神,站起来牵了她就往外走。都想好了,在她长大之前只牵牵手的,又没忍住。不过,这次还算理智,只是轻描淡写。覃纭修黑着脸在心里给自己辩解。
薛茗予兴奋了一晚上,不知道覃纭修要带她去干嘛。对于自己这种没出息的状态,她在心里充分的表示了鄙视。第二天出门时,眼眶微青的样子让覃纭修诧异的多看了几眼,薛茗予也只有吐吐舌头了。
覃纭修没有骑马,执剑驾的马车,无忧坐在驾车位旁边。薛茗予好奇了一晚上,这下子倒是忍得住,一路从掀起的帘角看外面,看马车从闹市越驶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