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揉揉额头。“无忧,我们出去走几圈去。”她还想说了解一下艳京圈里的形势,这才听了个大概,就把自己听得头晕了。走几步好好理理去。
“王爷回来了。说是晚上过来吃饭。”无忧跟着她小声说道。
“哦。”薛茗予吱一声。老大要来吃饭,她这二把手还能说个不字?她这不是已经开始准备踏入艳京的浑水坛子了么,还哪里来那么多闲气的。
薛茗予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来。前半句不怎的,可是后半句太经典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噢。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她虐你千百遍,你还待它如初恋。什么是婚姻,婚姻就是吵了架摔门而去,回来的时候还顺便带把小青菜。
而当她走得小腿酸痛,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不必再像今天那样盘问陈管家了。陈管家是艳京的老人,说起来不费事,她听着却是很费脑子。
陈管家一开口,就熟练的织着一层套一层一环套一环的繁复蛛网,而一进她的脑子,找到头绪却是很让人头大。这才刚说了艳京的十二位王爷,一下午也只说了个浅显的,艳京还有那么多的贵人,她岂不是自寻不痛快。
看来,下次,陈管家来,还是像出嫁前陈氏给她讲故事那样,选一个,讲讲故事好了。听着有趣,听多了那些旁枝错结的也能听熟吧。
她进二门时,还在想到底要不要去小厨房看看晚上做些什么菜。心里残存的别扭劲儿却被一阵风般跑过来的陆伯家的冲得一干二净。
“王妃,赶快换衣服,前头要来圣旨了。”陆伯家的脚步飞快,薛茗予也跟着小步跑起来。
无忧熟练的找出收藏好的郡主吉服来。按理说她应该着王妃的命妇服才对,可是她到如今还没个正经诰命下来,更别提按品着装了。
无暇还要拖她去乌木边花梨心妆几前描眉妆扮,陆伯家的却是拉了她一把。“不用了不用了,这会日头都落了,外头昏暗,脸上也看不清楚的,而且也没时间了。”
薛茗予顿时觉得陆伯家的太可爱了,不然她得在妆镜前被摆弄少说一炷香功夫,大概过去陪着接个旨,就能完事。
无暇无忧一左一右扶着薛茗予到了别院垂花门里的堂屋,只见覃纭修已经换好装等着了,而旁边还有一个白面无须微胖的男子在喝着茶,跟覃纭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王妃来了,修王殿下,不如咱家就宣旨吧?”一开口明显就是个宦官的尖细声音。精明的小眼全是讨好。
“劳烦公公久等了。”薛茗予福了个礼,无忧手快的送过去一个上等封红。
“王妃真是客气。”那宦官还想推辞一番。
“王公公不必客气,拙荆也是送杯水酒钱。”覃纭修抬手,温和道。
薛茗予保持得体微笑,却是一旁偷偷腹诽,谁是你拙荆了?你还拙夫呢!你全家都拙!
覃纭修在一旁的侍卫服侍下,先是上香,叩拜天地,薛茗予也在一旁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