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玉立走了,薛茗予还真和婷姐儿去了她的卧房躺着,婷姐儿执意要薛茗予去她的拔步床上休息,薛茗予却坚持就在她卧房一侧的湘妃榻上休息。
床毕竟是婷姐儿日常休息的,她上去还真不适应。于是中间隔着象牙插屏,两个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湘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婷姐儿就睡着了。
薛茗予却是睡不着的。她就躺着闭目养神。说起来也是好笑,婷姐儿十岁都不到,竟然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最像闺蜜的朋友。她会就着婷姐儿的脾性劝解婷姐儿,或者是装嫩的从婷姐儿那打听这个那个的。但是她也和婷姐儿说了不少不会和旁人说的真心话。像是教导自己的小妹妹,然后又和小妹妹有一些小秘密。
卫妡冉那么一个左右逢源的妙人,和婷姐儿之间,比起她和永安公主是好了无数倍,好像总是有点隔阂。今天看见了覃玉立,她就明白了。一个大梧州国,艳京,堂堂四王府的嫡长女,嫡长子,纵然母亲是多么长袖善舞,家世多么显赫富贵,作为儿女,虽然一个十岁不到,一个六岁多,都有许多条条框框拘束着,有许多的责任义务压迫着。
但愿等到婷姐儿议亲的时候,能比自己多些幸运。
来了几次四王府,一直都没见过四王爷。刚开始她是没在意,现在也有些好奇起来。她之前只是替卫妡冉可惜,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女政治家的才能。
四王府里里外外的那些文化气氛,一年到头大大小小的聚会。卫妡冉在女宾这边长袖善舞,四王爷在男宾那边,定然不只是一派酸腐的。不然这四王府的宴会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趋之若鹜呢。
想到传言中,四王爷是只知道吟诗作对,访师问友,不问庙堂,经常泡在国子监,结交读书人。薛茗予心里隐隐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奇怪感觉。
那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众所周知和四王府交好的皇宫弃子九王爷覃纭修又是个什么角色呢?突然,她想到覃纭修在北疆军中多年,现在突然有了军功,要回艳京述职受赏了,薛茗予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跳起来。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起来。直到婷姐儿将她摇醒,她才缓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睡着没有,还是想事情想得神智迷瞪了。
“婶婶,母亲叫我们过去呢。”婷姐儿歉意的说道。她早醒来一会儿。见薛茗予闭着眼睛没有醒来,她也没打扰她。
“啊?什么时候了。”薛茗予慌忙坐起来,窗外已经不那么明亮了。
“申初了。”
“哎呀。”那就是三点过了。无暇无忧赶紧服侍她穿起衣裙,洗手净面。
两人整理一番就往雨泽院那里去了。月盈说宾客都散了。就陈大奶奶,王夫人,和刘夫人还在雨泽院那里。薛茗予嘴角一扬。这还真是铁姐妹啊,回回有宴必到,事出紧急时挺身而出,宾客散了才坐一起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