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嬗也生气,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不是说在父母眼里,所有男人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吗?为什么妈妈觉得她配不上贺东辰?非得逼她和许师兄在一起。
“我和许师兄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您别乱点鸳鸯谱。”云嬗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冲。
“那你想和谁在一起,大少爷么?云嬗,你知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贺家的当家主母也是你可以肖想的?你和大少爷偷偷摸摸在一起的事,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就绝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云姨把话挑明,言辞激烈。
云嬗用力攥紧手机,攥得手背的青筋都跳了出来,她一颗心拧成一团,“妈妈,我很爱他,除了他,我不会嫁给别人,求您不要拆散我们。”
云姨在那端除了震惊,更是心乱如麻,良久,她才狠心道:“那你就去当尼姑吧,我宁愿你去当尼姑。”
“……”云嬗绝望极了,妈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拿起手机,猛地砸向对面的墙壁,眼泪决堤般滚落下来,她咬着手臂,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
贺东辰上火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早上起来,他嘴唇火辣辣的痛,连碰都碰不得。他刷牙时,不小心碰到溃疡,疼得眼前泛起了泪。
刷完牙,他将杯子放回原地,他的牙刷与云嬗的牙刷亲密的挨在一起,他看着看着,心情就更抑郁了。他早饭都没吃,直接去了公司。
唇内侧痛得不行,他连话都不想说,那模样怎么看都有种生无可恋的味道。季林给他送文件进去,汇报完今天的行程,见贺东辰一张嘴就皱眉,他道:“贺总,您是上火长溃疡了?”
贺东辰睨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季林立即狗腿道:“我知道一种药治溃疡特别厉害,我一会儿去给您买。”
季林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拿着一盒西瓜霜喷剂回来,狗腿的奉上。贺东辰睨了一眼,示意他放在办公桌上,连话都懒得说。
季林抑郁了,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出去后,他左思右想,脑子里灵光一现,他猛地拍了下脑袋,瞧他笨的,男人生病的时候最想看见的人是谁?
想通了,他立即屁颠颠给云嬗打电话,云嬗今天没什么精神,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好几份文件都送错了部门,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把自己逼死。
刚回到办公室,她接到季林的电话,季林说贺东辰病了,说得特别严重,她想起昨晚母亲的警告,她抿了抿唇,道:“他没有去医院看看吗?”
“好像没有,云小姐,你过来看看吧,不是有句话叫热恋中的男人,女朋友就是一剂良药么,你来看看贺总,贺总准没事了。”季林花言巧语道,就是想把云嬗骗到贺氏去。
他在贺东辰身边十年,算是相当了解自家BOSS,这两天,他家BOSS明显满腹心事,开会走神,视察走神,尤其是昨天下午回公司后,那一脸阴雨绵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云小姐吵架了。
云嬗本来还想过去看看,听到季林这么说,她道:“季秘书,我还是不去了,我现在有点忙,先挂了。”
季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一脸无奈,真是操碎了心啊。
云嬗坐在办公室里,贺雪生探头进来,“云嬗,你怎么哭了?”
云嬗慌乱的抬手抹眼睛,发现自己真的哭了,她连忙抽了纸巾擦眼泪,掩饰道:“刚才想起昨晚看了一部很感人的电影,想着想着就入了戏。”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昨晚看的电影,今天才想起来哭一下,导演知道了,都要哭晕在厕所里了。”幸福的准新娘接受了这个解释,她倚在办公桌边,道:“婚礼过后,我要去度蜜月,公司我就交给你了。”
云嬗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窝下一团黑眼圈,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她连忙点头,“雪生小姐,你放心去度蜜月吧,公司有我在。”
“那要辛苦你了。”贺雪生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贺雪生这才转身离去,走到办公室门边,她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望着云嬗,道:“云嬗,那晚在车里我说的话是真心的,云姨那里,如果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的。”
云嬗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贺雪生见状,她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云嬗下午路过贺氏集团,她想起季林早上打给她的电话,身为女朋友,男朋友生了病,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她将车子驶进贺氏集团的停车场,停好车,她去马路对面的药店买药,拿药的时候,她忽然有些茫然,她都不知道贺东辰生的什么病,怎么给他买药?
她只得折返,看到路边的甜品店,大冬天的,她突然想吃冰淇淋了,她去甜品店打包了几份甜品,然后拎着去了贺氏集团。
乘电梯上楼,来到总经办,她拿走属于她的那两份甜品,然后把剩下的给了季林,让季林拿给总经办的职员,季林连忙谢过。
云嬗拎着甜品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面,她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清冷的声音,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她听着心疼,推开门进去。
贺东辰坐在办公桌后面,一眼看到推门进来的云嬗,他眼前一亮,迅速站起身来,兴奋的他甚至忘了嘴里已经化脓的溃疡,他迎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路过,就想上来看看,你嘴怎么了?”云嬗见他疼得呲牙裂嘴,她心一紧,看他气色也不好,心里更难受,就一天晚上没见,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贺东辰大步走过来,哪管她问什么,先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结结实实抱住,心里才踏实了一些,他手指插进她头发里,鼻端萦绕着独属于她的清香,他微微阖上眼睑,纵使说话难受,还是忍不住道出思念,“我想你了。”
云嬗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了一下,又酸又软,她伸手回拥着他,眼角一阵发烫,“对不起!”
贺东辰心下微凛,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歉意,他稍稍推开她,不满地瞪着她,“你是该道歉,不知道你男朋友现在很难受么?居然还放我自生自灭,白疼你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