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了魔魂怨灵,你懂得。”
“…………………”
听到尤连的解释,欧法莉尔面色一红,低下头去。事实上,那段时间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过去,魔魂怨灵几乎是没有理智,完全靠本能行动的野兽。虽然因为强烈的怨恨影响,使得欧法莉尔记不清楚当初的具体情况,但是却也有着模模糊糊的印象。那就好像自己脱光衣服在大街上裸奔一样,是完全不堪回首的记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欧法莉尔并没有看见那瞬间拉里博德极为难看的面色变化。
“好了,两位请坐吧,我想,你们长途跋涉来到王城,一定很累了。”
“不累不累,倒是刚刚做了些热身运动,有点饿了,如果你能够提供一些茶点我会感激不尽。”
“您还是老样子。”
听到尤连的回答,老法师哈哈一笑,接着他一挥手,很快,精致,美味的茶点便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而在他们的身后,也凭空浮现出了两把豪华,舒适的椅子。
“请坐吧,两位,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
说着,老法师望向了欧法莉尔。
“特别是公主殿下,您似乎有很多疑惑?”
“是的,拉里博德法师大人。”
此刻欧法莉尔却也已经是放松了心情,没有再否认自己的身份,既然尤连都已经承认了,那么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在欧法莉尔生前她与这位大法师也是保持着相当良好的关系,所以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顾虑,但是,却有着不少疑问。
“您认识尤连大人?”
“这是当然。”
拉里博德一面回应道,一面惊讶的望向尤连。
“尤连大人,您没告诉她?”
“最近有点忙,没有时间。”
很明显,尤连眼下对于茶点的兴趣远远高过回答问题。而在得到了回答之后的拉里博德却也是苦笑了笑,随后只好亲自做出了解释。
“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在尤连大人的身边待过一段时间。”
“哎?”
听到这里,欧法莉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老法师,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圣恩在上,在这位老法师小的时候?可是,算算年纪,拉里博德大法师应该有八九十岁了啊!?在他小的时候,这是什么概念?而尤连再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出头啊?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还是一个穷苦的皮革学徒,欧法莉尔公主殿下,您以前也曾经亲身去体验过那些生活,我想您也很清楚,象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过的曰子都是很艰难的。特别是我,在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的曰子就过的很艰难。父亲认为是我的出生杀死了我的母亲,所以从来没有给过我好面色,而我的哥哥则认为我长大之后想要瓜分财产,自然也对我充满了敌意。当时我过的很艰难,无数次想要求死,结果都失败了。一旦被他们发现,那么我就会遭遇到一顿毒打,打的多了,我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听到这里,欧法莉尔的面色有些复杂,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法师居然会有这样的过去,要知道,她从小接触的,都是这位老法师光辉的一面。几乎所有人都会谈论他的那些伟大的过往,而至于这位老法师的童年故事,似乎并不是大家在意的方面。
“最终,我想玛娜眷顾了我,有一次尤连大人来到了我们的小镇,然后为自己的坐骑挑选了一匹马具,或许是看他年轻好欺负吧,我的父亲和哥哥便试图讹诈他,结果被尤连大人识穿。之后他们恼羞成怒打算动手,却反而被尤连大人杀掉。这也难怪,他们两个不过是强壮点的普通人,又如何能够与尤连大人对抗?”
说道这里,拉里博德望了一眼旁边的尤连,但是尤连依旧不为所动。
“当时我都吓傻了,要知道,虽然我也曾经因为父亲和哥哥的毒打,而起过类似的念头。但是我毕竟是个瘦弱无力的孩子,也只敢在内心里想想。但是现在,那两个曾经笼罩在我身上的阴影终于消除了,而我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我又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我终于获得了自由。悲伤的则是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就这么死了……………我总还是有些感触的。然后,尤连大人发现了我,好奇的询问我是不是想要给他们报仇。然后…………”
拉里博德摇了摇头。
“我回答了一句,谢谢你杀了他们。而当时的尤连大人似乎很惊讶,接着他便带走了我,然后,我就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直到……………”
这一次,拉里博德没有说完,他只是望向尤连,随后叹了口气,转变了话题。
“那么,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如果公主殿下您想要知道的更多,那么可以去询问尤连大人,我相信他会给你答案的。而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眼前的问题好了。尤连大人。”
听到这里,尤连终于抬起头来,随后,他就着眼前的奶茶吞下了最后一口点心。
“什么事?”
“您为什么要带欧法莉尔公主殿下来这里,难道是因为………”
“她自己说想要回来,我就顺便带她一把。”
虽然拉里博德的表情非常担心,但是尤连却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写意。
“至于她为什么想要回到王城,这个问题你应该自己去问她。”
“公主殿下?”
听到尤连的回答,拉里博德转过头来,有些疑惑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女。而欧法莉尔这时也终于严肃起来,她之所以想回来,只是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仅仅只是为了那一个答案而已。她坐直身体,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老法师,随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拉里博德大法师……………我想请问您…………母亲大人,眼下情况如何。”
这是她唯一的牵挂,也是她唯一所执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