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时月听了感叹,这个王泽军还挺会教小孩。祝建国又想起一件事,“闺女,我们打算搬家。”“啊?”祝随春愣了,这房子住了好多年,怎么就说搬就搬,“怎么了?”经过了这种事,赶紧搬妥当。反正高时月是不打算在这住了。“看了北京一套房,估计就搬北京了。不过可能就没这边房子大,正好碰上有人出手一套公寓,我觉得还不错,本来说事情解决了再走。但你也回来了,这事也了了,咱们就可以早点搬走了。”祝建国补充,“这屋也被砸得差不多了反正。”祝随春想了想,趴在主驾驶的椅子上,说:“爸,原来我们家这么有钱,还买得起北京的房子吗?”“你个臭丫头!”祝建国反手想要敲打祝随春的小脑袋,去被她灵活躲过。要不是在开车,祝建国哪怕是追踪十万八千里都要把自家皮猴揍一顿。祝随春猛地后退那一阵拉到了伤口,她疼得咧嘴,但是她心里高兴。她跟爸爸的自然相处,又回来了。他们一家人,又终于团圆。“对了爸,那薛刚呢,你找到了吗?”祝随春想起这事,问。好歹还是红绿灯,不然祝建国刚刚猛地一刹手,说不定在马路上还会出点事。祝随春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爸,怎么了?”祝建国看了眼高时月,又看了眼祝随春,说,薛刚带着一家老小都跑路了。估摸是要出国。具体消息不清楚。没查。他们家就薛刚一个男人,薛刚老婆是家庭主妇,女儿又被宠成了公主病,本来祝建国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王泽军,他还在想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为了这事跟高时月也吵过架。还好,他家闺女机灵,自己都出来。现在两难的选择也不用做了。祝随春看着自己的爸爸,又问了一遍,声音沉稳,“爸,你给我讲实话。我总不能白进去吧?”她利用自己父亲的愧疚碧问着,高时月看了她一眼,又拍了下祝建国的手臂。绿灯了,祝建国往前开,一边说。祝随春越听,眼光越沉。他们开车要到家门口,高时月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车,问,“那个人是谁啊?”祝随春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小小的人影,但她只需要片刻就认出了是宋欲雪。是宋欲雪!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老是吞我的标点符号。跆拳道这个bug就这样了8!然后刀伤,不伤及骨头和别的应该是休息几天可以动了,累了,问了一下医生姐姐。就这样写了。多谢各位江湖姐妹容忍我。(捏着手帕擦擦我滴鳄鱼眼泪下次我争取更严谨一点吧!“是谁呢?”高时月看着祝随春的反应,心里好奇,问,“你认识?”祝随春点点头,宋欲雪来干嘛?她一颗心立马悬停,她想到了她冒昧打扰般的告白。等等,宋欲雪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呢?“爸。妈。”祝随春蹭了蹭鼻头,眼神飘忽,“你们俩先回家吧。”高时月和祝建国互看一眼,高时月轻轻咳嗽出声,祝建国立马出声:“闺女啊,你朋友大老远过来,你也不让人进屋坐坐吗?”祝随春想到自己家被摔砸的破样,再联想到宋欲雪那超常的观察力和洞察力,一个劲地摇头。要让宋欲雪知道她出了这事,指不定还会怎么样呢。祝随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部,在那衣服之下藏着绷带和刚刚缝和好没几天的伤口。她试着挺直了脊背,屮,痛。祝随春龇牙咧嘴,发出抽气声。吓得高时月立刻转头问她怎么了。祝随春摇摇头说没事。装逼遭雷劈,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她推开车门,强撑着打直背朝着宋欲雪所在的位置走过去。“祝随春?”宋欲雪惊讶地问,她的眼底有些担心和浅淡的怒火,“旷课,不接电话,留得家人联系方式也无效。你到底想干嘛?”……她爸妈早换了个号码。祝随春疼得想要咬牙,她感觉到伤口有些破裂,血液从那缝和的口子处渗透,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然后逼迫自己笑起来,冲着宋欲雪打招呼,“宋老师,你怎么来了?”“郭征走不开,我替他来看看。”宋欲雪叹了口气,这事的确是郭征交给她办的,说她俩关系不错,让她来问问发生了什么。她拒绝不得,又不能告诉郭征,这丫头给她告白刚刚被她拒绝。她甚至怀疑过这小家伙消失不见就是因为感情失利。郭征给了她祝随春登记的地址,她一路找了过来。“阿春。”宋欲雪努力想要开导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小姑娘,她开始怀疑自己回复的消息是不是语气太重,“不是你不好,只是——”等等。“宋欲雪,你在说什么啊?”祝随春头脑懵圈,疼痛也让她失去理智,直截了当地叫了宋老师的全名。什么情况啊?这几乎是祝随春第一次叫宋欲雪的全名。宋欲雪听得心肝一颤,她强迫自己稳定下来,然后她注意到了不对劲。宋欲雪蹙眉,“你不舒服?”糟了。祝随春连忙摇头。她现在还在想宋欲雪刚才那段话。什么叫不是她不好。她想到了她被砸掉的手机,想到了那条短信。完蛋。她的脑子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比自己的腹部还痛。她一定是被拒绝了吧,宋欲雪该不会是觉得短信拒绝还不够,还要当面对她再来一击吗?“你受伤了?”宋欲雪看着祝随春别扭的姿态,她正一手按着腰际某处一手抚着肚子。“不。”祝随春强撑着,她脑袋卡壳,两眼放空,蹦出一句话,“我怀孕了。”宋欲雪:……几天前才向她告白,几天后就跟野男人搞大了肚子?这小破孩,讲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说出来也不过过脑子。“怀孕?”宋欲雪看着她轻笑,忍下了嘴边的骚话。她估计是最近跟萧肖待久了,那家伙嘴上也是个没有把门的,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她本来差点说,是我的孩子的话,估计也得好几个月了吧。怎么也没见肚子鼓起来。但她和祝随春的关系太过微妙,这种话说出口就如同某种定时炸弹。“走吧。”宋欲雪叫了车,冲着祝随春讲话。祝随春耳根都红了,但是还是强撑着,做出一副老娘有一点点叼的模样,“去哪儿?”“去医院。”宋欲雪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做个孕检。”什么鬼啊!!孕……孕检……她和宋欲雪会有小孩吗……?等等,祝随春,你给我冷静一点啊!!纵然心里戏足无比,祝随春还是克制住了表情,使得自己看上去足够正经。她刚从医院里出来,是真的不想再去了。消毒水和白大褂,她快看得眼睛花了。“老师。”讨饶的时候祝随春又把宋欲雪叫成了老师,“我身体好,可以自己生的。”……她们都在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车来了,宋欲雪干脆不说话,直接拉开门,冲着祝随春挑眉,“上不上?”上,上不上?祝随春看着宋欲雪,太久没见,这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让她着魔。如何也看不够。想,想上。也想,被上……祝随春对上王玥的那种厚脸皮,甚至进攻性,在宋欲雪面前都消失殆尽了。一旦对上真的动心的人,她反而怯弱了。她听话地钻进车里,对上了司机好奇的脸,僵着表情扯了一个笑容。宋欲雪跟着进来,坐在她的旁边。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人座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却连手都无法相牵。“不打算告诉我?”宋欲雪问。祝随春情不自禁撕扯着自己的手指茧,她偷瞟了眼宋欲雪,却被逮了个正着。宋欲雪的目光坦荡,似乎把她看得透彻。祝随春沉默了下,没说话,对于这件事,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如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