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锋微微一愣,这位刑部侍郎确实有点门道,这些细节都猜得出来,难道他手中有一支厉害的情报组织?把百官的一举一动都监察到了。
见到那阿蛮的神情,这些人老成精的官儿们自然知道李苦思大人猜中了,不过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前神捕大人卖弄本事了,全都纷纷点头微笑。
李苦思再次一揖首,笑道:“阿蛮兄,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得知的?”
凌青锋摇了摇头,示意他说下去。
李苦思一指他的裤腿下摆,笑道:“答案就在那里!你的裤腿被露水沾湿了,上京城内几条通向大殿的路上,只有宣直门一路上种了兰草,草尖上的露珠打湿了你的裤腿,我就知道你从那边过来了。而且宣直门那条道距离大殿是最近的,你第一次来,自然不会知道,宫里的公公们爱走那条道,既然是公公们带你过来,以公公们的细心,担心迟到,你当然就吃不到早饭了!”
刑部侍郎这么一解释,百官皆抚掌笑而不语,神捕营中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李苦思能从裤管上的一抹湿痕,推演出这么多的线索,没有真本事,还真不够格入主神捕营!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凌青锋,看他如何应对。就连皇帝陛下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举动,没有再开口说话。
凌青锋笑道:“这不过是旁枝末节的小术而已,要当神捕,靠这些小玩艺可不行!”
“你说什么?”李苦思脸上怒气一现,他当年就是被神捕侯批过类似的一句断语,所以才离开了神捕营,入了刑部,虽然之后一路风生水起当了大官,但是对这句话却一直耿耿于怀,不得释然。
“你的判断全都是基于经验,而且过于武断。换个环境就容易犯错!”凌青锋笑眯眯的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这一套我也会!”
“哼!你这小子,还没当上神捕伯就如此嚣张。今天当着陛下和各位同僚的面,你必须说出个道道来,不然我决不善罢干休!”刑部侍郎李苦思怒道。
凌青锋伸了个懒腰,毫不在乎的笑道:“那!那我就说两句,你!一定怕老婆怕得要死!而且昨晚上你还被老婆狠狠收拾了一顿。我没有说错吧?”
此言一出,与李苦思相熟的那些官员们全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确实如此,大伙都知道,李侍郎家有悍事,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要知道这个消息,只要做足了功夫倒也不难,奇的是为什么这小孩如此确凿的肯定李侍郎家的河东狮昨晚上发威了呢?
“其实很容易看出来的,你脖子上有伤,所以才将朝服领子竖得高高的,而且说话的时候嘴角下扯。有一点点不自然。而且看你印堂发暗,眉宇之间有愁悔之色,说不定一大早起床又被骂了一通。能够把一位侍郎大人从晚骂到早,打了还不吭声的,我看除了尊夫人,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吧!没事,大男人被老婆打不丢人,我知道这位大人是尊敬夫人,不是怕老婆,对吧?”
凌青锋这一番话。再度引得群臣哄堂大笑,那位刑部侍郎大人恨不得找条地缝给钻进去。
这小子妙语如珠,倒是个挺风趣的人,难怪陛下会喜欢他。
他说的什么尊敬夫人。不是怕老婆,这句妙语估计等下朝之后,一下子就会传遍整个上京城,而侍郎大人的畏妻之名,估计又要被人笑话许久了。
在一片笑声中,文贞公再度开口道:“这位小朋友自己都说过了。察言观色,不过是小术而已,不足以证实力。龙骧将军,说说你的看法吧?”
文贞公不谓是文臣之首,能够以文字作官称的,都是朝臣的榜首,心计似海的人物,他这一下子就将矛头扔到了武将那边,指名道姓的让龙骧将军说话。
龙骧将军是一位面容愁苦的老将,官不过三品,衣着朴素,站出来的时候有些诚惶诚恐,似乎混得并不如意。
“杜远山,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碍事!”金狮大元帅在一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