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没开灯,满室却被窗外漫天滑落的流星暴映出光色,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出声。
长达四个月的久别重逢,半晌,阮瑜憋出第一句话:“……有点渴。”
开口才发现,声音是哑的,太久没说话了。
段凛缄默地与坐在床上的她对视,良久,手指动了动,抬手摘口罩,帽子也搁在桌上,给她倒水。
他神色沉静,垂眼看阮瑜小口小口喝水,容色几乎敛淡到看不出什么情绪。
阮瑜喝得特别慢,一是润喉,二是,她有点虚,不,太他妈虚了。
摸不清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反正脑海里在疯狂滚弹幕。
她是不是应该象征性问一句现在什么时候我躺了几个月要叫医生吗??哦还有,病情怎么样了啊???
“喝完了。”阮瑜递过空玻璃杯,跪坐在床上,仰脸看段凛。
段凛接过,搁回桌,平静:“还要不要?”
她摇摇头:“不——”
视线蓦然昏暗,下一秒,她感觉下巴一紧,后半句被堵在唇齿间,脊背也猛地撞回柔软的靠枕。
段凛屈膝俯身,压下来,低眼,丝毫没客气地掐着她的下巴吻过来。
阮瑜视线刚聚焦,下唇倏然一疼。想说话,齿列被段凛顶开,缠着她的唇舌啮咬般地**,越舔越深。
呼吸交错,鼻间甚至唇舌都是他身上那股木质香的味道,还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他妈,吻得也,太凶了。
阮瑜的喘息全被堵成了细微的呜咽,大脑空白地想伸舌抵他,却被紧紧卷缠着舌含吮,她的手刚抬起来,被段凛扣住小臂,压回了床里。舌尖也被厮磨着咬了一下。
“别动。”段凛稍稍撤开一点,垂眸扫她,声音低哑。
“……我没,不让你亲啊。”阮瑜急促平复,被他瞥的这一眼看得尾椎骨都在麻,“你也太——”
此刻两人咫尺距离,段凛只给她片刻喘息。
没说完,他欺过来,又堵上她。
唇齿纠缠。
太凶了,阮瑜被吻得全身绷着麻意,无意识抬手摸到段凛撑在身侧的手臂,小臂肌理分明而硬,只有唇舌炽热柔软。
只听得见喘息和细微的暧昧水声。
不知多久,门口传来“咔哒”一声。
“凛——”邵立的声音。
音节戛然而止,邵立像只活生生被掐住脖子的鸭,无比惊愕地愣在门口。
阮瑜猛然回神,要扭头,而段凛的手指仍掰着她的下巴,吻没停,还舔舐着她的唇珠含吮了下。
我,艹!!!
她耳廓烫得要死。
段凛没理,连视线都没分过来,邵立浑身上下就是震愕两个字,急急地撤离出病房,关死了门。
邵立走了几步一想,还是回来死守把风,刚才凛哥那股子要将人拆吃入腹的劲,真闹出动静来明天就是全网瘫痪啊!!
房间内,等这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阮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段凛垂眼,微微撤开一些,托起她的小臂,检查了遍她的手背和臂上的针头。
“感觉哪里不舒服?”他确认无恙,抬眸问。
“……没。”
阮瑜视线乱飘:“现在几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