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目光放狠,“我纵火引走了侍卫,眼下宫中大乱,你我可得短暂的喘息。否则,等白马扶舟反应过来,定然饶不了你我……不待赵胤赶到,他可能就会要了我们的命……”
说着,阮娇娇转身就走。
“皇城这么大,找个安身之所,先藏起来……不要犹豫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兴许可逃过一劫。”
赵焕瞪大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血色的背影。
阮娇娇猛地回头,咬牙切齿,“还不快走?你是想葬身火海,还是想落到白马扶舟的手上,落得同我一样的下场,遭受万箭穿心之痛?”
赵焕终于从她的叙述中明白了过来,倒抽一口凉气。
“是你纵的火?”
阮娇娇昂起头,“是。”
赵焕瞪着她,声色俱厉地斥责。
“你可知这一把火,皇城可能会付之一炬?你可知这一把火,会烧死多少人?阮娇娇,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我管不了!”阮娇娇大吼回去,双眼瞪圆地看着他,狼狈又狰狞地冷笑。
“不是一把火,是无数把火。我就是要这皇城付之一炬。我也不管会死多少人,更不会怜惜你那个亲亲娇儿会不会死!不!她烧死了更好。我的生死与人无关,旁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赵焕,你从小养尊处优,你可曾尝过人间的半点苦楚?你可知我为了活得像个人,遭受过什么?而你,从不知我是什么人,只是看中我这张脸,把我当玩物,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把我当成下贱蹄子,当她的替身,便是侍寝也要亮着灯火,看着我的脸……你让我怀着孩子去和陈红玉撕扯,给我服下落胎药……你这个贱人,你从来没有一天,把我当成个人。我为什么要来救你,我为什么?”
阮娇娇混乱地大喊着,数落赵焕的桩桩不是,眼睛里仿佛要滴出血来。
赵焕看着她,摇头,再摇摇头。
“我不懂。”
阮娇娇冷凄凄的笑:“你不懂,你这辈子都不会懂。也不必懂。行。你不走。那你等死吧,我逃了——”
说着她便提起裙裾,拔腿往外飞奔。
“等等。”赵焕突然出声喊她。
阮娇娇停下脚步,转头盯着赵焕,一片血污的脸上唯有双眼晶亮。
“等等,你穿上鞋。”赵焕仓皇惶回头,到处找鞋。
阮娇娇常来陪侍,赵焕的寝殿中有她的鞋子。赵焕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出来一双秋香色的软底绣花鞋,走到阮娇娇的身前蹲下。
“来,我给你穿上鞋,我们一起逃。”
阮娇娇低头看着男人的头顶,眼眶淌下的泪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冲刷出两行沟渠……
……
天幕被火光染了一层诡异的血色,整个京师的人们都涌到了皇城附近,看着宫中熊熊燃烧的火光,议论纷纷。
奉天门前的夜宴刚摆了一半。
宫中人声喧哗,可大门仍是紧闭。
魏国公府里,接到内应鸣镝的消息,赵胤原本要夜宴时才开始的行动,不得不提前。
“殿下!”
辛二戴上一个漆黑的皮质手套,朝赵胤拱了拱手。
“为免不测,请先退出密室,在后方甬道稍候。”
赵胤站在一个石台上,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密室顶,手抚上绣春刀,慢慢拔出,发出铮的一声金属鸣响。
“不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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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啊,姐妹们~~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