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阴狠毒辣,死不足惜,既捉住了她,我本打算直接处死……如今楚昭带着大批辽国兵马躲进深山……如果放任不管,恐怕会给楚国百姓带来祸事……”魏渊皱了皱眉,低声说着。
私心下,他是恨不得杀了赵纯这祸害的……毕竟,在是跟老辽王没感情,那到底是他亲爹,老辽王身体虽不算健康,但终归结底……若不是辽太后和赵纯,他不会这么早死!!
魏渊和赵纯,也能算是杀父之仇的,尤其,她还对毓秀抱着那么深的恶意,一招一试,都是想要治毓秀与死地,魏渊自然恨不得杀其以决后患,但是……
就像他说的,今次他带来的大军,虽然打退了辽军,保住了京城,但到底,十万军队——他也不过将将杀死一半左右,又捉拿了三,四万人罢了,剩余那万余人,俱都被楚昭带进了深山,这群人,虽然都是残兵败将,搅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是……
到底是军人出身,又是辽国那等虎狼之地的军队,一般百姓根本对付不得,这帮人……不说别的,攻城陷地之类,就是落草为寇,祸害京城周边村落,都够楚国朝臣们头疼的!
“那赵纯,我准备以她为饵,将四散的辽军,以及楚昭引出来,彻底或收服或诛杀……”魏渊眸光闪了闪,这般说道。
“可是……以楚昭那性子,他对赵纯根本无情,亦知晓出来就是个死,难不成他还会为赵纯付出性命?”毓秀摇了摇头,觉得魏渊有些想当然了,“他那人可是冷血的很呢!”
“他是冷血,对赵纯的死活无所谓,可他带在身边的人,那些个残军败将,难不成也不在乎他们的皇后了吗?”魏渊笑了笑,伸手点指毓秀的鼻尖,对她道:“以你我看来,赵纯对楚昭毫无威胁力,可是,若换个角度想,楚昭在辽军眼中又是什么?”
“不过是个敌国落败的皇子罢了,辽军根本无需听他的,反而他如今的局面,却还要依赖那些个残兵败将!”
“我在辽国的那些动作……远在楚国,那些辽人并不知晓,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护着王后前来出使,却又因楚昭挑拔之故打了起来,损兵败将,十万大军败了一半……本就人心惶惶,更甚者,他们的王后还被我们捉了,毓秀,你觉得那些辽军如今最想做什么?”魏渊笑着引导毓秀。
“他们……想平安夺回赵纯,以免死罪!!”毓秀眸光闪了闪,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对辽国军人来说,大战失北本就是大罪,或王后在有失……那就是罪上加罪!!你在辽国的动静没人知道……那就是说,对那些残兵来讲,魏诚还是他们的主子,赵纯依然是王后,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回赵纯……”
“而楚昭,就算他在不愿意,哪怕拼尽性命,他也得随那些辽军回来……”魏渊接口,眉目间满是笑意,“就算他想逃,那些人都不会让他逃的!”
“因为,在那些辽军眼里,做为楚国‘皇子’,楚昭也是一种‘资源’,说不得,就能换回他们的‘王后’呢!”毓秀默契的接口。
“不错!!”魏渊很是欣慰的抚了抚毓秀的头发,目光中的温柔已经溢了出来。
——
和毓秀谈了一会儿,又给赵纯寻了个大夫,见她无大碍,关押起来,魏渊辞别毓秀,独自去见了钟皇后。
所为——却是和她谈判出兵代价的。
其实,对原本来的他来说,这般相助楚国,基本不会有任何要求,妄图回报,因为那是他自愿为毓秀做的,在他眼里,他相助的从来不是楚国,而是毓秀……但如今,他已然将魏诚推翻,连辽太后都被他囚禁起来,成了实际上的辽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成了辽国的王,那么,他就得对他的子民负责任。
因为毓秀和钟家,亦因为他就是在楚国长大,对这个国家多少还有些感情,未来的辽楚之间应该会很和平,决不如现在一般,三天两头的打仗,但是,他出兵楚国,为其解决内乱,那么,他自然要获得相应的代价。
哪怕只为了安抚辽国众臣们,做为未来的辽王,他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相助。
当然,为了毓秀……魏渊所谓的‘付出’,也肯定是有偏向的,就比如……他如今想要商谈的是钟皇后,而不是楚国。
既然跟钟皇后谈了,那么,他得到‘楚国’付出的代价后,相助的,自然也是钟皇后了!!
就比如,他会全力治楚昭与死地,然后,扶个钟皇后希望扶的皇子,或宗室子为太子,助钟皇后成为‘摄政太后’,甚至,在钟皇后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帮他稳定朝堂反对势力……
甚至包括楚皇在内。
谁让是和钟皇后合作,从钟皇后手里获得的‘报赎’呢!!
而且,做为未来的辽王,跟楚国的掌权者达成协议,也有助于他稳定辽国局势,毕竟,他是将魏诚赶下位去……到底得位不怎么正!
魏渊微微一笑,抬腿就去了中宫,随后,秘见钟皇后……两人谈了约莫有小两个时辰,没人知道这二人谈了什么,但据守门的宫女说,两人分开之时,彼此态度都极温和,很是友善和满意的模样。
彼此分开,钟皇后自去安排,而魏渊却将赵纯被捉的消息传了出去,随后便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辽人上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