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大卫吃过早饭,洗漱完毕,来到前厅,被吓了一跳。
偌大的前厅布局已然完全改变,桌椅全都不见了,满地的蒲团。
这是连夜抄了几座和尚庙才搜刮来的啊?为什么要玩儿这么大?
前厅无人,大门敞开,王大卫迈步出门,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昨天那些暂时离队的纨绔们都赶回来了。
果真是国人天性,看热闹胜过一切。
事态的发展明显超出预料,于是王大卫找王厚打探情况:“避雷针而已,怎么整这么大动静?”
王厚:“避雷啊!你知道这在大宋意味着什么?”
王大卫思索片刻,试探道:“天人感应?”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这都多少天了?在汴梁的时候也没人说这事儿啊!”
“你也说了那是汴梁嘛!汴梁是汴梁,洛阳是洛阳,不一样的。”
明白了!北京和上海也不一样。王大卫继续问:“你折腾的?还是曹七?”
王厚抬起下巴,指向远处忙碌的金掌柜:“不用我们,都是他弄的。有这么一次盛会,他们龙门客栈肯定能成为洛阳第一楼。”
“李成不是说他们本来就是第一嘛!”
“那就做第一中的第一呗!”
“他也不怕搞砸喽。”
“搞砸更好,更有故事。嘿嘿。。。。。。嗯?大卫,你该不会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吧!这可不行,殴打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可不是啥光彩的事儿。”
“老子确实想动手。”王大卫恶狠狠地看向金掌柜:“揍他一顿,问问他一个糟老头子凭什么姓金。”
转头看向一脸懵逼的王厚:“猴子,按照你们大宋的礼节,我该站哪儿?”
“没那么多说道,就这儿就行。”
“好吧!守规呢?”
喻守规立刻现身:“我在这儿呢。先生,今天弟子能旁听吗?”
王大卫:“何止旁听?你还得帮忙呢。这样,你先叫上几个人,去我房里,把里面的东西都搬过来,再摆一张桌子。”
“好嘞!”喻守规应声而去。
王厚:“嗨!你还真有准备。”心里却想着:你们这帮川越人手脚还真是够快的。
王大卫:“那当然。”心里泛起嘀咕:早知道多准备点儿,凑足一整天的就好了。
“来了。”前方传来呼叫声。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通路,直到楼门和门前站着的王大卫。
王大卫看过去,前面仍是昨天来的那人,粗壮的双臂拉着一辆小车。小车上坐着一名老者,衣着朴素,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小车后面跟着乌泱泱一大堆人,比门前等着的还要多。洛阳人都不用上班吗?
小车行到王大卫身前十余步距离,停下。老者下车。
王大卫赶紧快步上前,躬身施礼:“晚生川越王大卫,见过安乐先生。”
邵雍同样躬身施礼:“老朽冒昧前来,还望公子见谅。”
王大卫:“先生客气了。请入内叙话。”说完也不给老头介绍其他人的机会,扶着他的胳膊就往楼里走。
楼内,王大卫和邵雍相对,跪坐在中央的两个蒲团之上。
其他人跟在后面陆续进楼入座。王厚和曹七坐在王大卫身后,两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王大卫抬眼扫过,发现二楼一扇窗户打开一道缝隙,隐约能看见后面的张小娘子和董小娘子,于是对着窗口露出自信的笑脸。
邵雍率先开口:“今日老朽前来,特为请教避雷之术,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王大卫:“先生垂问,晚生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献丑了。”
随后,王大卫先把之前给喻家父子讲过的又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