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片大好基业,钭奕平最终听了幕僚的劝说,没舍得离开,却把倒霉的幕僚派出去,让他前去请降。现在幕僚安全回来了,他苍白的脸色也出现了红晕,以为有希望,急忙开口询问。幕僚就把哨兵转述的话说了一遍。一听这话,钭奕平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自行离去?这怎么可能?那个特派专员带着一万多人大老远来到此处,狠狠打了一仗,却自行离去,这符合逻辑吗?难道特派专员把打仗当成旅游吗?肯定不是!他越想越害怕,忽然问道:“你……你说!那位专员阁下晚上……晚上会不会派人来暗杀我?”幕僚沉吟片刻,摇摇头,说:“会长,我想这不太可能,如果专员阁下真要对付您,刚才趁着大胜之际,早就派兵直接冲入镇子来抓您了。”钭奕平心中稍定,过了一会儿,忽然又惊恐地问道:“那么你说……他明天率领大军通过镇子时,会不会……会不会突然掉转头,把我们三山会一锅端了,全体……全体屠杀?”幕僚心中暗暗鄙视。要一锅端,现在就不能一锅端吗?人家今天没动手,就表明根本没这意思。你自己胆小如鼠,要跑就跑,也没人拦住你,可是你又舍不得三山会这基业,老子就是料定你这守财奴的性格最终不会走,才揣摩你的心意劝你别走,谁知你却说这是我的提议,谁提议谁执行,居然把我派去请降,那不是送死吗?还好老子命大回来的。现在你又畏头畏尾,怕这怕那,作为堂堂会长,还没老子有担当,老子鄙视你!心中虽然这么想,幕僚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他好言安慰道:“我看不会!那位特派专员似乎气量很大,不会来为难我们的。”钭奕平还是心中担心,可是又无可奈何,商会下属的武装全没了,打肯定打不过,跑路的话,万一人家没有对付他的意思,他一跑,三山会肯定立即易主,被下面那些贪婪的龟孙子瓜分掉了。特别是站在眼前的这个幕僚,这老小子忒坏!说不定早就在打这片基业的主意了。时间就在他忐忑不安中流逝。行军会议(一)离开三山镇后,戈轩带领第一师滚滚向前,已经走了五天了。现在他们平均每天走六十公里,没有一人掉队,这个速度让戈轩很满意。毕竟第一师一边行军,一边还要在行进途中训练阵法,有这个速度已经非常了不起,如果没有严格的纪律与高昂的士气,那是不可能的。士兵们照例每天有两次生命环滋润的机会,保证了他们不再生病,这也是没人掉队的最大原因。向导老张头继续领路。本来出了三山镇,公西打算让他回转的,可是老张头死活就是要留下来,他说哪怕没有任何酬谢,他也愿意给这支威武之师带路。当初军队通过三山镇时,面对镇民的欢呼,老张头大感与有荣焉,他觉得只要和这支军队呆在一起,他仿佛也成了英雄。“专员大人,拐过前面那山峰,有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大约有二百来人的样子。”老张头指着前方说道。“很好,今天就在那村子后方扎营。”戈轩吩咐道。一号机兵领命而去。轰隆隆的脚步声带起大片尘埃。不久之后,一座座变换中的立体方阵在那个村子前通过,村民纷纷涌出村头,站在两边观看。他们已从三山镇那里听到了这支部队的传闻,一点儿也不怕。“为了生存,努力!”每一个立体方阵滚过村头时,士兵们都会有节奏地挥舞步兵突击戟,齐声高喊,嘹亮的号子声响彻村庄上空。五天来,每经过一个村子,第一师的官兵都会这样呼喊,而每当他们呼喊时,村民们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这反过来让士兵们精神百倍,似乎行军与训练所带来的疲劳一扫而空。当第一师开进新扎的营盘时,许多村民已经聚集在营盘门口。第一个到达营盘口的高级军官夹谷哲昱被他们围了起来。“上校大人,您看看这红玉柿,这是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是今年移植的品种,绝非变异蔬菜,您尝尝吧,不要钱!”一个村民提了一篮子红玉柿高声打招呼。“上校大人,小的家中刚刚新种的绿苜蓿,也保证不是变异种,请您接受这供奉吧!”另一个村民推着一辆小车,满车都是碧绿碧绿的苜蓿。其他村民也纷纷叫嚷起来,一个个都夸自己家的蔬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