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送嘟嘟去火化,没多久就拿到了它的骨灰盒,小小的一个盒子,捧在手里,都没有什么重量。
本来火化前应该再让秦奶奶见一面的,但秦奶奶还在icu里昏迷,尸体不能拖久,于是直接送去了火葬场。
宠物墓园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带着嘟嘟去安葬。
白棠翻遍自己的相册,选出了一张嘟嘟壮年时的照片,大狗皮毛光滑犹如水缎,蹲坐在地上,吐着舌头,歪着脑袋对着镜头笑。
据卫应寒说,这是白棠小升初的时候拍的,特意逗了它好久,好不容易拍下来一张这么人性化的照片。
下午,白棠去医院看望秦奶奶,想把白凛劝下来。
他在医院待得太久了,再熬下去怕他撑不住。
白棠劝他回家休息,白凛迟疑了一会,应下了。
他变得很沉默,总是看着白棠走神,神情麻木中透露着挣扎。
白棠以为他是担忧她的身体,安慰道:“爸爸,我已经好了,别担心我。”
白凛沉默地看着她,目光缓慢而仔细,过了好久才说:“你很喜欢卫应寒吗?”
白棠:“爸爸?”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告诉爸爸,你喜欢他吗?”
白棠犹豫了一下,点头,“喜欢。”
“好奇你们之前的事吗?想不想找回记忆?”
白棠从白凛的这句话里察觉到了危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可是想到被她忘却,孤独挣扎着死去的嘟嘟,又觉得她的逃避实在太自私了。
“爸爸,为什么这么问我?”
“你和他订婚了,如果顺利,你们将结为夫妻,我不希望你迷迷糊糊的走进婚姻,但我更怕你不幸福。”
“以前发生的事会让我不幸福吗?”白棠小心地问。
“我不知道你会做怎样的选择。”上次他把一切都和白棠说清了,她还求证了康尼,看起来似乎对卫应寒很失望,可第二天她就病情恶化了,他不知道如果没有病情阻拦,白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怕让白棠陷入痛苦,又怕争不过卫应寒,把她推到更大的漩涡里去。
他很纠结,因为他注定无法为白棠的一辈子负责。
“那爸爸把这个选择交给我吧。”白棠道。
“如果有一天我想起来了,或者我觉得不幸福了,由我来选择是否和他走下去。爸爸,你很累了,需要休息。”
白凛愣了一下,点头,“好。”
白棠从小就有主意,她的人生只有她自己能做主,他能为她做的有限,不如早点放手。
他看着空荡荡的狗舍,冷清无声的别墅,心想,她快乐就够了,真相的痛苦和纠结就由他来承担。
时间飞逝,一眨眼就到了一月底,年关将至,四处都洋溢着过大年迎新春的喜悦。
秦奶奶入院已经有了大半个月,期间几次转入转出icu,病情反复,一直没有好个彻底。
偶尔有人上门拜访,但家里还是一日一日的冷清了下去,白棠和白凛除了去医院看秦奶奶,就是在家里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