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妍美侧头看她:“撒手!”
孔小菜不松:“您带带我……”
胡妍美突然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朝着她的手臂打去,孔小菜吓一跳,下意识松了手。
马儿小跑起来。
从始至终,母女俩都没有回头。
围观众人将姑侄俩这番动作和对话看在眼中,有那喜欢打听的就笑着问:“小菜,你跟你姑姑吵架了?”
孔小菜看着远去的马车,没接话。
边上众人七嘴八舌:“你这丫头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姑姑是酒楼东家夫人,每天都有进项,你乖一点,她指缝间随便露一点就够你花用了……”
“是这个理,你这眼看就要议亲,你姑姑肯定比你爹娘认识的人多,她随便帮你找个人家都比你爹娘找的要好。”
“这话对,银钱还好,婚事可是关乎下半辈子……孔家……”
说到这里,众人心照不宣。
孔家是挺富贵,但对姑娘就跟对丫鬟似的。村里人是看重男娃,但姑娘也不是地里的野草啊,好好养大,多一门姻亲走动,女儿可比儿媳贴心多了。
孔小菜将这些话撂在身后,急忙往镇上跑去。
她拼了命的跑,可前面的马车还是离她越来越远。一如她和陈佳慧之间的差距。
母女俩说是去酒楼瞧瞧,顺便拿饭菜回来,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陈母忧心儿子之余,都跑到门口看了好几次。就在她按捺不住想要亲自去酒楼寻找时,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陈佳慧在回来的一路上尽力平复自己心情,下马车后,除了眼圈有些红之外,看不出其他的变化。
她是个懂事的姑娘,被陈家知道母亲娘家那般不堪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饶是如此,也还是被陈母看出了端倪:“佳慧,你怎么哭了?是有人欺负你,还是酒楼出事了?”
陈佳慧刚受了惊吓,心头堵堵的很是难受,听到祖母这般问,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说不出话来,只挥了挥手后冲进了自己的屋子。
陈母一头雾水:“娇娇,这是怎么了?”
胡妍美抱着那个装着贵重东西的匣子,道:“陈家不像话,我要与他们断亲。娘,以后不用再给孔家人面子。”
陈母惊诧无比:“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她苦口婆心地劝:“孔家再不对,对你也有生养之恩,大不了少来往,不必这么极端。做生意以和为贵……”
孔娇娇从小没有得到过长辈的疼爱,到了酒楼中后,陈母对她不错,后来成了婆婆,她是真的将陈家夫妻俩的话听在了心里,对待孔家时,就把他们当成了一门不要脸的亲戚,除了逢年过节的走动,绝不多来往。
“娘。”胡妍美打断她:“今儿他们瞒着我将佳慧接走,前后不过几息,我自己驾了马车撵上去都没追上,到孔家的时候,他们正把佳慧捆起来和长发同处一室!”
陈母呆住,反应过来后,她惊慌地看向陈佳慧的屋子,靠近了胡妍美压低声音问:“那有没有……”
胡妍美知道她意思,摇摇头道:“我去得及时,踹了孔长发一脚,就算不废,也要让他吃吃苦头!”
陈母捂着胸口,满脸的后怕,恨恨道:“这种混账,敢欺负我的佳慧,踩死都是活该。”转而又道:“断亲是对的,以后他们敢再上门,就把人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