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吴雅到来之后,康熙的病情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快速好转。太医们啧啧称奇,知道皇上身边出现了高手,却又不敢多问。
毕竟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皇上对他们的这次治病不力很是不满,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阴鸷之色。他们现在站在皇上面前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被皇上一个不顺心就拉出去砍了,哪还敢在多说什么?
这一座帐篷里面,几个随行的太医正讨论着皇上这次的病情。
一个年纪稍微年轻的太医问道:“刘院使,您是太医院之首,您又没有发现自德妃娘娘来了之后,皇上的病情就飞快的好转?”
胡子花白的刘院使摇头叹道:“怎么没发现?梁总管到的当晚,我就发现皇上的热度退了大半了,第二天就能起床处理政事了。现在才五天的功夫,皇上连咳嗽都不闻几声了。这样的康复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啊。
我从医五十余年,还没见过得了这个病还能好的这么快的!看来,梁总管这次是从京城里给皇上带来了不出世的高人啊!只是不知道是谁。”
刘院使努力回想着这次跟着德妃和梁九功来的那些人,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里面哪个是那个治好康熙的大夫。
吴雅一行人一来,康熙的身体就火速痊愈了,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很难不把两者联系到一块去。
不过倒也没人认为是吴雅治好了康熙,只以为是梁总管从京中找了好大夫过来。毕竟谁会想到一个深宫里的妃嫔会这一手好医术呢?
“梁总管给皇上带来的药,不会是什么虎狼之药吧!不然皇上怎么可能康复的这么快?看着面上是好了,实则是亏了内里。”另一个太医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刘院使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皇上的脉象你们也都把过了,强健有力,面色也平和中正,实则不像是服了虎狼之药的样子。而且咱们的皇上也不是那种容易让人糊弄的。皇上既然敢用,自然是心里有底。”
一个看起来和刘院使差不多年纪的太医点点头道:“这话不错,皇上的脉象咱们都是看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想来皇上服的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且我还听说,梁总管到的那天晚上,皇上还拿了药给军营的四个受了重伤的将领。那四人我之前也看过了,按照他们那种伤势,就算我全力医治,也只有一半的把握让他们活下来,其中一个伤得最重的,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没想到他们在吃了皇上送去的药之后,全是脱离的险境,活下来了!”一想到自己的诊断,他至今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讨论到这里,气氛有点沉默了,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一些被打击的沮丧。
先开口最年轻的那个太医尤甚,忍不住问道:“咱们这次治病不力,皇上会不会怪罪咱们?
这些天皇上对咱们的态度各位也是见了的,很是不满。就连咱们开的药方皇上也弃之不用,而是换了别的药房……皇上不会打算弃用咱们吧!”说话间一脸的惶恐之色。
他好不容易从众多吏目中脱颖而出、正准备要干一番事业的时候,这次更是得到了伴驾的的机会。要是皇上不重用他了,那他的前程岂不是没了?
刘院使叹了一口气:“弃用倒是不至于,只是怕不会想之前那么倚重了。皇上身边来了更好的太医,还一举治好了皇上的病,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了,皇上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诸位也不用太沮丧,这样的能人也就只有一个罢了,皇上身边怎么能只有一个太医呢?皇上定然还是有用的到咱们的时候的。”
虽然刘院使这么说,但是大家伙的情绪都不高。原本他们都是直接伺候皇上的,现在变成了打下手的吏目,这放谁身上甘心?
“早知如此,当初给皇上治病的时候就不该怎么保守,不然皇上怕是早就好了、也不至于变成这个田地。”那胡子发白的太医感慨道。
刘院使心中也隐隐有些后悔当初给皇上定的医治方案太保守了,以致于没治好皇上的病,反而触怒了皇上。
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做人还是要向前看。如今皇上身边来了高人,咱们今后要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才行。不然再这样下去,皇上身边可就真没咱们的位置了。”
“刘院使说的是。”
不得不说,这一次事件给了整个太医院极大的冲击,很大程度改变了之前太医院那种“无功无过”的作风,治病效率高了不少。
而在康熙的身体渐渐康复的时候,这场和噶尔丹的战役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自从康熙改换了作战策略之后,只在山下于噶尔丹部对射,并不主动出击,清军的伤亡大大地减少了。
相反的噶尔丹这边,在和清军对射了几轮之后,他们的弹药很快就要告罄了,又不敢从坡上冲下去。加上得知常宁的右路军就要赶到,噶尔丹深知时间拖久了,必然被包饺子。连忙派了使者去福全营中求和。
但下面的发展,就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了——噶尔丹跑了!
没错,就是跑了。
康熙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帐中和吴雅探讨着青霉素的制作方法。乍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摔了,连忙下令福全等人全力追击。只是到底失了先机,还是被噶尔丹跑了。
康熙大怒,即刻召福全等人回营述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