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传来幽幽之音,“走吧!”
这地方,终究不是说话的地儿。
好在,傅家在京都城外有的是产业。
东山别院。
“你说你,一年也就来那么一两次,到底是什么意思?”宋烈轻嗤,“真的忙成这样?每年都这个时候来一趟,来了又不进城,非要让我出来。”
许是觉察到了些许不对劲,宋烈眉心微凝,“傅九卿,你该不会是……她已经是小王妃了!”
“废话真多!”傅九卿面色苍白,低低的咳嗽着,“来这儿,只是经过矶城,看到军士在调动,怕是有大事发生,来看看你会不会比我先死!”
宋烈朗笑两声,“就你这样子,还想比我活得长久?得了吧!”
“身体康健也不一定能活得长久,因为要做的事情更多!”傅九卿喝了口水,眉眼微垂,“是要剿匪吗?”
宋烈敛了笑靥,“朝廷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你拒绝谈这个话题,说明这件事落在了燕王府的头上!”傅九卿凉凉的睨着他。
宋烈眉心一皱,默不作声的端起杯盏,“做人不能太聪明,不然没朋友!”
“燕王府那帮窝囊废,不会亲自出手,会让她去。”提起那两个字,他忽然捏紧了袖中的拳头,“那就是卖命的工具!”
宋烈劝他,“谁都拦不住她,她被燕王府养成了傀儡和杀人工具,除非重头来过,否则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燕王府给予的禁锢。你可知道,禁住她的是她自己,不是别人!我眼看着她拉起了一支女子军,眼看着她表现出卓越的才能,可是她不伸手,连皇上和太后都没办法。”
傅九卿何尝不知,她本就是个固执的人,只是这些年,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出行办差这么久一次都没找过他?
难道她忘了,曾经的那个小哥哥?
当年的她,明明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
一个馒头,一辈子。
腰间的北珠还在,最初的主人却忘了它的存在,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悲哀得,让他不敢再靠近她,因为他太清楚,她只有一颗心。
据说,她很喜欢小王爷宋宴。
据说,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据说,不,不是据说,而是现实,她已经成了宋宴未过门的妻子。
有人说,人世间的情感往往是此消彼长的,在你淡忘的时候,会有人将你的这份感情接收,于是他带着双份的情,更加刻骨铭心的活着。
傅九卿,便是如此。
“那又如何?”傅九卿音色低哑。
她是否钟情宋宴,有什么关系?
他傅九卿愿意守着她,这便够了,尽管他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到她身边,毕竟他这样的身子,随时都会离开人世。
骨子里的自卑,是被她清除的,可后来也是因为她,而生出了胆怯。
默默的,看着她便好!
她,得偿所愿,得遇良人。
他,心满意足!
“唉!”宋烈叹口气,“到时候真的要燕王府出战,我会告诉你准确的日期,至于你去不去,或者愿不愿意盯着,那是你的选择!”
傅九卿好半晌没吭声,临了,才道了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