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度的手。
他的手好像指着一个方向,姒玉顺着方向张目过去,发现了滚在地上的竹伞。
姒玉恍然大悟,这竹伞看来另有玄妙,不然玹度也不会终日不离身。
姒玉思毕,慢吞吞起身,去捡对面的竹伞。
竹伞到手,姒玉重新回到玹度身边,她费力蹲下,把伞塞进玹度怀中。
“道长,给你,伞在这。”姒玉推了推伞,目光落在玹度脸上。
玹度垂首,下巴几经缩进衣襟内,露出的肤色白得吓人,他闭阖眼,仍是轻一阵重一阵地战栗。
不过,纵然发病,玹度的面色却诡谲地保持一种平静温和的样子。
姒玉见玹度的状况并未减轻,不禁有点恼,也有点急。
眼下也根本寻不到人,玹度还发着病,身边只有姒玉一人,但姒玉无从得知玹度病因,束手无策。
如果任由此发展下去,恐不妙。
况姒玉也有一份责任。
她心中是生出了一点愧疚的。
姒玉焦灼的同时,忽然想起自己过世阿母说过的话,病人都是需要安抚的,从某个方面说,安抚能加快病的痊愈。
想到这,姒玉咬牙,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何况这事也值得去做。
姒玉精打细算。
少顷,姒玉压着腿,小心坐在地上,用双手捞起玹度沉重的头颅,将其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道长,别怕,我在这。”
姒玉轻轻拍打玹度的背,充满了温柔,像母亲的安抚。
“别怕。”她用柔如暖风的嗓音轻声说着。
经过一会儿的安抚,玹度抽搐的幅度终于是小了些,脸上的汗逐渐边干。
姒玉松一口气,又抑制不住想,她这算是救了玹度,还清了他对她的救命之恩。
还有,知道了玹度的秘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句话说得在理,姒玉不合时宜地思量。
可还没等姒玉高兴,玹度再度痉挛起来,动作更加激烈。
姒玉神色微变,忙不迭使力环紧玹度的脑袋,因为是病患,姒玉既要用力,也要保证动作的温柔,不可刺激到玹度。
姒玉流了些紧张的冷汗,堪堪稳住玹度。
淋湿的手臂上传来玹度的体温,感受着他的颤动。
姒玉不忘继续说安抚的低语:“别怕,道长,我在。”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