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洪水太急,它拼命咬住男童衣服,却当场撕裂。
男童尖叫,顺水逐浪十余丈。
所幸田地里劳作的农夫瞧见,匆匆赶来,以锄头勾住,将他拖回岸边。
男童大哭,指着黄狗叫骂。
而农夫听了,不辨青红,拿起锄头就砸了黄狗几下,砸得黄狗伏地奄奄一息。
江陵蹙眉,壮胆跨过双木桥后,见农夫带着男童拖着黄狗正要归家。
田埂偶遇,他听那男童骂道:“这条死狗,刚才若非它咬我,我必不会掉进水里。”
农夫气愤填胸:“孙儿勿恼,咱这就回去杀之作食,黄眼狗留不得。”
黄狗在他手上,皮开肉绽,双目淌血。
双方错身之时,江陵开口道:“这位长着,为何要将这狗打成这样?”
对方个性倒也淳朴,只道:“少年外地乡客?”
“正是。”此时的江陵已经换了套衣裳,皆是聂倩昨晚所带,虽陈旧了些,但总算整洁。
那农夫听他回答,就说道:“这狗,黄眼无情,本是一亲戚临终所赠,却入我家后,总与孙儿不合。适才,它突然逞凶,将孙儿推入水中。这还了得?如此恶犬,自当杀之。”
男童在旁因浑身湿透,瑟瑟发抖,附言道:“都怪它,也好在祖父及时发现,若不然,我命休矣。”
江陵听之,心道年纪轻轻却谎话连篇。若非我亲眼所见,还真要被你蒙骗过去。
此时,黄狗似缓了口气,四肢抖动了一下。
农夫见之,便丢在地上,欲扬锄头,再砸一下。
“且慢。”江陵伸手阻之。
“小郎何意?”
“适才我在江对岸,乃是目睹这狗是在救这娃儿,而非推他下水。长者勿要错怪了它,害它性命。”
农夫不悦:“那你这意思,就是我孙儿在说谎了?”
男童气了,指着黄狗就斥道:“就是它,就是它咬我,才害我掉进水里的。”
“此事与小郎无关,你且勿管之。”农夫拂袖,不让江陵理会。
黄狗躺在地上,双目垂泪,似也知晓结果,喉中发出呜咽声。
“这条狗卖我如何?”
想着说不通,江陵干脆拿出一条珍珠项链,示于手上。
“你要?”农夫扬起锄头,本欲砸下,但看到江陵手中项链,又缓缓放下。
那珍珠项链乃是从狐狸身上所得,个体又大又圆,该是价值不菲。
农夫便不识货也知此物价值远胜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