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雅君抿了一口茶,同样面无波澜:“三当家这是何意?”
“何意?”屠三瞪着凶巴巴的青蛙眼,“怎么阮大当家的连自己的人都不敢认了!”
阮雅君端着茶杯的手微抖,飘着的茶叶,荡起一阵涟漪,放下茶杯,“我的人?他不是你的近卫么?何时成了我的人了?”
“大当家的明人说暗话有意思么!”屠三也懒得兜圈子,直接挑明了说,“大当家的为了算计我,还真是好谋划,竟然能让人在我身边埋伏三年,而不露马脚,可惜啊,武功忒差了点。”
下边被迫跪着的瘦猴,望着上堂,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被一团布堵着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三当家的这么说有什么证据?”赵景然走上前,一把捏住了瘦猴血肿的下巴,将堵着嘴的布拿了下来,左右端详了一阵儿,“这么随随便便推出一个你的人,就说是大当家的人,这也忒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瘦猴,身体被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掌控,这股力量越来越强烈,他努力保持着眼里的清明,透露出最后的一丝信息,
“我是被逼的,是,是三当家的给我吃了半梦……他还给很多人吃过半……梦……”
屠三怒道:“胡言乱语!来人,把他嘴巴给我堵上!”
瘦猴的身体在不停地抽搐着,凌乱的头发,半遮着腥红的眼睛,嘴角发出一丝渗人的惨笑。
突然如穷途末路的疯狗一般,扑上前。
还未靠近,屠三身边那个带刀的木头脸护卫齐昊霖,已经一剑将他刺穿,淋漓的鲜血顺着剑身的另一头滴落在地上。
对面坐着的洛清漓吓得尖叫了一声,木头脸抬头看了一眼,又一把将剑身抽离。
血流如注,刹那间,浓重的血腥气带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漫布在这议事堂内。
“自不量力。”屠三凶厉的眉宇间迸发出杀气,一脚将瘦猴踢开,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正堂上方坐着的阮雅君,“把人倒挂在云渡桥旁喂鹰。”
他在示威,也是在挑衅。
从议事堂外面走进来两人,直接又将瘦猴拖了出去,只留下一路的鲜血和久久不散的血腥气。
刺杀失败,瘦猴是谁的人,早就无所谓了,对立的局势已经摆在眼前。
阮雅君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苍白,咳嗦声一声连着一声,突然喉间一股甜腥,那股一直堵着的气,顺了一些。
她用帕子不动声色地擦干嘴角的血迹,坐直身子,依旧一片威严道:“三当家的想说什么也不妨明说了吧。”
屠三今日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备而来,他浓眉一挑,“我要这云渡山!”
势在必得。
阮雅君面沉如水,望着下面坐着的几个当家人。
屠三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
四当家的是他的人,两人乃一丘之貉。
五当家的六旬老人,自从夫人去世后,一辈子再未娶妻,又无儿无女,人已入半佛,对于山寨之事,早就置之不理。
今日出现也只因为是已故的几位当家人的忌日。
六当家的赵景然,可惜,生错了地方。
七当家的孤儿寡母,她没照顾好,已经是心有惭愧。
她唯一的女儿,被她暗中送走。
阮雅君强撑着孱弱的身体,命令道:“你们都先下去。”
“大当家的。”洛清漓开口。
“下去!”阮雅君硬忍着咳嗽道,“连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么?”
赵景然拉着洛清漓,“走吧,去看看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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