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CQx9iK快到晌午的时候,苏木订了三份外卖。有人敲门,阮凝香去开了门,一愣,“……学长?”
沈星河穿着一身深灰色西服,笔挺地站在了门口,手还举在半空中,“我觉得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还是觉得当面谈一谈的好。”
阮凝香让了一步,“表姐找你的。”
苏木又差点被一口水给喷着,笑着起身招待,“沈经理,工作室太小,要不我们出去谈,外面有一家咖啡屋,那里的咖啡还不错。”
“不了吧,阿香是绘画师,我觉得有些合作还是她参考一下意见的比较好。”
沈星河道。她俩一唱一和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了,有人要装不懂,苏木也没办法,只能请进。小助理很会来事,端茶倒水,招待上了。“学长想谈什么合作?”
阮凝香转过转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沈星河坐在沙发上,递过一份文件,“我公司游戏有个恋爱副本的场景,美术部提交的方案一直没有满意的,我一直很欣赏你的画风,所以想和你们合作。”
阮凝香粗略地看了一下文件内容,“学长也知道的,我工作室转型以后,便不再接这种单子,目前我们的所有客户都只有一种合作方案,就是授权。”
沈星河又怎么会感觉不出阮凝香疏离的态度,“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想单独和你聊一聊。”
苏木朝着一旁的助理于曼使了个眼色,“曼曼走陪我去买份咖啡去。”
助理于曼好奇地眨着眼睛,“我们不用盯着点么?”
“盯什么,阿香自己有主见的。”
苏木放心的从工作室离开。沈星河盯着墙上的水墨画,他认得出来,公交车上打着的某个品牌的广告,印着的就是这副画,画上还有楚公子的签名。眼里爬上些嫉妒。留学时,阿香明明一直主动围着他转的。他以为阿香是喜欢他的,却没想到,阿香毕业回国后,会找了男朋友,还是那样一个人物。沈星河其实心里一直不甘,就因为自己家里的情况,让他错过了。如今俩人分手,他管理的公司发展也不错,他觉得他可以给阿香一个承诺了。沈星河站了起来,“阿香,其实我一直都是挺喜欢你的,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追你。”
阮凝香还坐在板凳上,对于沈星河的话并没有太大意外。她凝视着沈星河,浅浅一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学长误会了,不管我分没分手,我和学长之间都是不可能的。”
“阿香,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明明知道你喜欢我,我却不够主动。”
“学长……”沈星河打断她,“我只是那时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是孤儿,我是在我七岁的时候,我现在的养父母在孤儿院里收养的我。他们培养我,后来为了巴结上徐家,就一心撮合我和徐美丽。我母亲身体不好,我……不能忤逆他们,可我不喜欢徐美丽,我也一直有在努力。我回国进公司,就是想有更好的作为,想将来有一天有谈判的资本。可我万万没想到,才两个多月不见,你就交了其他的男朋友。”
说到后面,阮凝香听出沈星河话里带着的一些情绪,在怪她,怪她移情别恋?她和他之间算暗恋么?阮凝香没什么表情地凝视着沈星河。他个子很高,面部轮廓硬朗,那双桃花眼柔和了刚毅的棱角,一直给人一种深邃而内敛的感觉。她欣赏过这人对创作上的成就,喜欢过他说话时温润的性格。她承认曾经的自己追逐过他的身影,也想达到过他的高度。可……都是曾经。现在的她,对于眼前人再没了半分心动。阮凝香淡然地开口,“既然话说开了,沈学长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
沈星河想听。阮凝香道:“我曾经以为我是喜欢你的。我欣赏学长的才华,欣赏学长温润的性情。可后来,我发现那种最多也就是欣赏。所以当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没有等到你的答复的时候,我是失落,而不是难过。学长现在所说的喜欢我,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喜欢,你只是心里不甘而已。”
“不是,我是喜欢你的。”
沈星河想上前拉过阮凝香。阮凝香直接避开了胳膊。突然话锋变得犀利,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喜欢?你却连开口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喜欢?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徐家骏灌酒?喜欢?你在你父母面前争取一下的胆量都没有!这不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是看不得她受委屈的。喜欢一个人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可以义无反顾的和家里闹翻。喜欢一个人是在看不见他的时候会想,会忍不住想去见他。看见了会笑。想着他,念着他,心里就是满满的幸福。可我对学长并没有这些感觉。我喜欢的是楚公子,我和他之间也并没有分手,以后也不会分手。还有,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还请学长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也做不到公私分明,所以我不会和漫游有任何形式的合作。”
阮凝香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全说了。沈星河心里却有一个地方慢慢地沉了。他说服自己,是他当初不够勇敢,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才把人给弄丢了,所以他可以不在乎她交过男朋友。如今他带着期许上门,却被这样拒绝,沈星河多少被扫了颜面,脸上的神色变得阴沉沉的。可他能说什么,俩人之间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沈星河笔直的身影,仿佛颓废了几分。他萎靡着声音说:“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在打扰你。”
“谢谢。”
阮凝香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下来。“……楚煜?”
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又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