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其实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个认同而已。”,任令羽颇为自然地道----这段时日的坦诚相待下来,他已经习惯不再对她刻意隐瞒什么了。
“认同?”,peri轻轻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认同什么?”
“认同什么啊……peri,你对印度有何印象?”,任令羽似乎有些所问非所答。
“印度么?”,peri依旧闭着双眼,她想了片刻,方才缓缓的道:“贫穷、肮脏、住满了不识字地野蛮人,信奉还是一种诡异的不吃牛羊肉的宗教……是大英帝国的一块属地,而且还是块不太安分的属地……”
“就这些?”。任令羽问道,心中却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惊讶----目光习惯停伫于高出而忽视脚下众生原本就是人类的通病之一,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会去关注时常经过地某个过街天桥上那个乞丐的生活么?
人与人如此,国与国亦如此,此时的俄罗斯帝国尚因地处偏远而被西欧各国视为尚未完全脱离野蛮的话外之民,又何况在他们眼里连“文明”都够不上的印度。
“嗯,就这些。”,per轻轻点了点头。
“那中国呢?或者说。大清帝国呢?”,任令羽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问出这个问题后,他明显感觉手下覆盖着的女孩脸上的皮肤略僵了一僵。
“没有关系地。实话实说,你知道的,除了面对你的时候,我大多数时间都不会感情用事。”,任令羽心下感动,声音却不由得温柔了起来。
“你的国家……在玛戛尔尼爵士觐见你们那位乾隆大皇帝之前,在所有英国人地印象中。你的国家就应该是个如同《马可波罗游记》中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田野里都会流出牛奶的美丽国度……”,peri似乎在斟酌着言辞。她略停顿了下:“可是等爵士的那次觐见之后,贵国在大不列颠国民心目中的印象却完全逆转了!”
“而就我个人的观感而言。你地国家,如今……”,peri略沉吟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比之印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任令羽脸上悄然浮上了一层苦笑----1793年,当“十全武功”地乾隆大皇帝在承德接见英国使团时,曾赐给使团中一名名叫托马斯。斯当东的12岁地男孩以黄色丝绸荷包。23年后的1816年8月28日,已经35岁地斯当东作为第二任赴华使节觐见嘉庆。而当时钟迈入1840年时,在英国下议院决定是否向中国派遣远征军的辩论中,但轮到已经成为爵士的托马斯。斯当东发言时,此功以他对这个东方老大帝国的深刻了解和精准判断做出结论----“这场战争是必要的”!
至于理由?
连续两次赴华让爵士大人对于大清帝国的腐朽与没落早已了如指掌,而平等的谈判从来都只存在于实力相当的强者之间!先进文明对于落后文明,从来都是更习惯用最简单与直接的方法说话!
“那你觉得?贵国的国民会尊重一个来自一个比印度都好不到哪里去的国家的外交使节么?”,任令羽轻轻摩挲着per的脸,语气平和的问道。
peri的眉棱骨霍的跳了下---她有些明白任令羽的用意了……
“你是想……”
“我是想证明,我,对,就是我个人”,任令羽神情宁静,目光也显得澄澈异常,“是一个能在某些个领域做得极为出色的人。唯有如此,我才能为我个人赢得必须的尊重……”
强国与弱国之间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强国是一个整体,而弱国却只能被简单的弱化为少数几个简单的,能在某些领域里与强者并驾齐驱的符号!
“我写那篇文章,只是想证明,生我的民族,亦有最优秀的子孙。”,任令羽淡淡的继续道----尊重是个极为奢侈的玩意,它从来只存在于实力相当者之间!而如果作为个人。你无法从与你打交道地对手中赢得最起码的尊重的话,那又如何奢谈其他?
既然国家无法让你在异国人面前赢得尊重,那就自己努力吧……
“我明白。”,peri想了想。突然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随即转了个身,双腿并拢跪坐在沙发上,一手置于膝上,而另一手则伸向任令羽,说道:“报酬!”
“什么?”,任令羽不解的挑了挑眉。
“是我帮你把那篇论文发出去地,所以。你必须给我相应的报酬。”,她理直气壮的冲任令羽道。
“这样啊?”,任令羽低头想了想,随即便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个很精美的小木盒,顺手递给了peri。
“这是?”,peri信手打开了盒子,脸上的表情随即转为不敢置信。的望着盒子里那颗闪耀的宝石。
“钻石,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它比什么首饰都适合你。”,任令羽用手指拈起盒子里那颗璀璨地宝石----这可是他那天与何塞。里克尔梅见面时趁后者心神激荡时偷来的,不过这等厚颜无耻行径,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