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觉得她怎么会如此可笑?
柳晋安的那点子功劳若不是碍于他是一朝的宰相,他根本就懒得记,现在这柳心眉仗着这点就大做文章,实在是让人生厌得很?“这么说你是怪朕了?”
“臣妾不敢。”柳心眉忙跪下来请罪。
“哼,朕看你是敢得很,你凭什么在朕面前大吵在大闹?这黄珊是黄将军爱女,并不是后宫妃嫔,你将她荐给朕,岂不是在败坏朕的名声?柳心眉,孙大通是朕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你当众打了他一巴掌就是打了朕的脸面,哼,朕都不与你计较了,你还拿着你娘家的那点子功劳在朕的面前炫耀,眼里可还有朕?”
宇文泓前所未有的大声呵斥柳心眉,一点情面也不留地力数她的不是,“众臣还请求封你为后,柳心眉,你看你自己可有半点适合为后?当太子妃时就差强人意,柳相就是如此教育自己的孙女?将这样的孙女送进宫来,朕都要替柳相脸红……”
柳心眉听着这一连串打击兼不留情面的话,脸上又气红了一片,想要驳嘴,但那盛怒的帝王让她连驳嘴都不敢驳,只能暗自气得够呛。
黄珊也吓得不轻,一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皇上大怒时原来是如此可怖的,眼角瞟向柳心眉,原来她在皇上的眼里是一钱也不值,可恨自己为了巴结她费尽了心思,原来找错了靠山。
荀真适时地推开那漫天的纱幔出来,上前轻抚着宇文泓的背部,看了一眼惊愕的柳心眉,“皇上歇歇气,若是气坏了身子不划算,孙公公,赶紧让人端热茶来。”
宇文泓这才停止了火暴三丈,就着荀真的手喝了几口茶水,“柳心眉,你回去好好地反省反省。”一把揽住荀真的柳腰,“真儿,我们回去继续,别让这等人扫了我们的兴致……”
荀真配合地揽紧他的腰,在他的爱抚下,“咯咯”地笑个不停,“讨厌,不要了,有人……”
柳心眉险些晕过去,以前他当太子的时候还好些,至少还会给她一个好脸色,现在当了帝王果然不一样,竟然如此大声地呵斥她,连爷爷的面子也不给。遂不顾黄珊,径自起身一脸败相地走出帝王寝室。
黄珊这回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了以往的亦步亦趋,以前下的臭棋不能再下了,还是看清了再从长计议,思定之后,轻声道:“臣女不知柳妃娘娘的想法,竟在这个时辰来打扰陛下安歇,实属该罚。”
纱幔后的荀真笑道:“皇上,柳妃娘娘的一己之错不应戴在黄小姐的头上,还请皇上看在她上回的‘功劳’份上,从轻发落。”
黄珊的心头一紧,这个荀真居然为她说话?
宇文泓的声音这才响起,“既然真儿也这么说,你先下去吧,别一时愚蠢被人利用了。”
黄珊连连道“是”地退了下去。
宇文泓这才揽着荀真推开纱幔出来,看到孙大通端着那一盘糕点道:“皇上,已经查验过了,这糕点上果然放有催情药。”
荀真的眼睛瞪圆了,但心中却憋着一股气,这群女人为了爬上宇文泓的床居然连这下作的手段也用上了,腮帮子都鼓得圆圆的,转而两手掐着宇文泓的脸,“您以后给我小心点,如果乱吃了这些个东西晚节不保,我……我以后都不会睬您……”
宇文泓不顾被掐疼的脸,低头堵住她的嘴,一只手却是接过孙大通手中的糕点,眼神示意他出去。
孙大通笑了笑,通气地拂尘一挥退了下去。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糕点有问题?这种戏码宫里每年上演的不知凡己,包括催情熏香,若被有心人买通了在寝室内一点,也会达到这效果。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那馋嘴猫,别人给什么就吃什么?”他随手刮了刮她的俏鼻梁,亲热地抵着她的额头。
荀真的身子一软,手垂到他的肩膀处,如一瘫软泥般地挂在他们身上,任由他揽着转身回去龙床上继续那情事,途中她道:“算您有理,不然我与您没完。对了,柳心眉今夜得了您的训斥必定会向柳相与柳太后倾诉,柳家之人只怕会被您逼得狗急跳墙。周将军自从得到了氓山的兵器补充军力,竟是节节胜利,胡国已经被攻陷了两个城池,这倒是您登基后最大的好消息。”
宇文泓却是笑如狐狸道:“我就是要柳家狗急跳墙,柳晋安那老狐狸不知还能不能坐得住?”
“柳家众人遇上您真的是倒霉透了。”荀真打趣道。
就在她的身子被他急切地压在床上之际,突然看到他仍端着那一盘糕点,脑海中警铃大作,瞪大眼道:“您还端着它们干什么?”
宇文泓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道:“真儿,能吃的就不要浪费了,难得柳心眉与黄珊的一番心意,我们就享用了它吧……”
“不要,我不吃……”她坚决不吃这玩意儿。
“真儿,就一块,如何?”
“不要,您快端走……”
两人上演一幕关于吃与不吃的戏码,但最后到底吃了没吃?只有天晓得喽。
不过据孙大通的私家情报,最后荀真是躺了一天才能下床,而宇文泓在第二天上早朝时笑得如一只偷了腥的猫。
柳晋安听到了柳心眉的哭诉,当场就气得拍烂了一张实心桌子,这宇文泓才当了几个月的皇帝就不将柳家看在眼里,再一听孙女的哭声,不禁怒骂了一句,“哭哭哭,除了哭,你还能干什么?”
柳心眉闻言,哭得更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