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这才惊觉,原来他们交集少到,她身边没有一件像样的跟他有关的东西。
左思右想,好像是有一件的。
三王之乱那会儿,她被叛党劫持命悬一线,是谢纾一箭射穿了叛党的脑门,救了她。
那支羽箭,她还留着。
他用过的,应该也算是和他相关的东西吧。
她把羽箭箭心上的铁片取了下来,拿去祈福做了平安符。
不过这份定情信物,还是意料之中的没有交出去。
深夜,明仪自梦中惊醒,小腹传来一阵一阵的坠疼。
她捂着小腹,实在难忍,朝外唤了声:“云莺。”
不多时,云莺披着件外衫,举着莲花灯托小油灯,掀开帘子进来,瞧着明仪脸色惨白,捂着小腹的样子,掀开被褥一看,知明仪是月信至了。
忙取了月事带过来,又去膳房备了姜汤。
明仪喝下姜汤,昏昏沉沉的闭上眼。
昏沉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
明仪迷迷糊糊地叫了声:“云莺?”
那人没应,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明仪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微微睁眼,就着昏暗烛光看见谢纾回来了。
明仪沉着眼看向他。他褪去外衫,坐到她跟前,对她道了声:“是我。”
“我回来了。”
明仪没什么力气,轻轻“嗯”了声。
谢纾约是不喜她那声冷冰冰的“嗯”,低头咬了咬她的唇瓣,然后深吻了她一番。
每回他这样吻完她,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
他主动来寻她的时候,大多也只是为了那事。
明仪等他吻完,撇开头垂着眼,疲惫道:“今晚不行,我来了小日子。”
谢纾愣了愣,问她:“姜汤可用了?”
明仪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他,自顾自闭上眼。
谢纾换了衣裳,躺在她身侧,伸手揽住她,掌心轻揉她的小腹。
想起自己妻子的挑剔难伺候,谢纾边揉着她的小腹,边问:“这样揉,成吗?”
以往明仪都要在揉肚子之事上指点江山一番,今日她却一句话也不说。
她躺在榻上,安静地缩成一团,呼吸时而快时而慢,脸颊透着异样的红。
谢纾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抬手抚上明仪的额头,探到她额间的温度,眉心紧皱。
这夜苍翠院灯火通明,明仪却睡得异样沉。
明仪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次恢复意识时,耳旁传来水浪拍打船身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好似是正躺在一处船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