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怕脏,又何必借给她,莫不是本就是要给她的,以便图谋他所谓的“小事”。虽不知其用意如何,这图穷她也用得顺手,他既称不要了,她便收下。
回了房间,小梅还在照看云白,只是她的精神似乎不在这儿,眼睛就盯着窗口的方向发呆。
云白平时一般,就坐在已案前,也是形神呆呆,若不是今日里同她说过几句话,郑莞此刻也不相信他已是个正常的孩子。
见郑莞来了,小梅回过神来,却未说一句,只微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云白便转过身来,脸色有些苍白,道:“等到哥哥了。”
郑莞见他脸色,便立马担心了起来,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云白跳到地上,拉过郑莞的手,道:“只是觉得有些乏了。”
虽然他的手比她的温暖,只是她的手是冰冷的。
她搭上了他的手腕切脉,脉迟、细,乃是阴阳气血津液不足的虚证,倒是与先前脉象无二。云白虽然神志已经清明,但身体却依旧虚弱。她想了想,道:“明日叫钱大夫再来看看,开个药方调理调理。”
云白顺从地应了一声“好”,贴进她的身体依赖着抱着她。
“明日我先去菊园,然后再去请钱大夫来。”郑莞道,身体明显感觉白云小小的身体一僵。
“我等哥哥回来。”
“好。”
两人静静的相拥着,感觉彼此的存在,感觉彼此被需要,感觉有彼此的幸福。
良久,郑莞问:“白云为何叫哥哥?”
“应当是男孩子去保护他人,女孩子被保护着,我叫哥哥是想哥哥能保护好白云,等白云长大到能保护哥哥时,哥哥才是姐姐。”
对云白所说要保护她,郑莞大大感动,这样聪慧的弟弟也让她十分欢喜,她打趣道:“那我岂不是要叫白云为妹妹?”
“我喜欢哥哥叫我白云,哥哥为何叫我白云?”
“云白是说云是洁白的,娘亲和我都希望白云能像天上的白云一样自由自在。”
谈到了娘亲蓝玉儿,郑莞心中一酸,便没了说话的兴致。
云白似乎也感觉到了郑莞的情绪,便没有追问。
又是沉默,却很宁静、舒服。
“娘亲是怎样的人?”最后,还是云白先开口问道。
郑莞想起以前自己也总喜欢问娘亲她的爹爹是怎样的人,娘亲总是笑着为她解释,虽然每一次的说法都类似,但是她每听一次,总会觉得离爹爹更近一步。只是后来她发现娘亲每听到这个问题时总会神色一暗,心中难受,于是她渐渐少问,只在实在想念到忍不住时才问。
此刻白云的心情她懂,她也懂了娘亲当时虽然痛苦却笑着的缘故,那是不想让爱着的女儿担心、失望。
于是她也笑着道:“娘亲是这个世界最爱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