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四哥戴着眼镜皱着眉头叫了好几声,可是喊了半天,屋子里也没人答应,估计人已经走了,四哥把小本子翻到下一张“
“李冲!李……”,不等四哥喊第二声,突然一个十分粗狂的声音打断了四哥。
“四哥!你刚才喊的那个,是刘香香吧”,这时候坐在墙角椅子上的一个身高能有一米八五以上的大汉打断了四哥的话,随后马上拎着凳子就走到四哥的办公桌前头,紧接着把凳子塞到了屁股底下就坐在了四哥对面。
“是你啊,我记着你上回跟我说你姓刘是吧”,四哥推了一下眼镜问了一嘴。
“哎,对,好记性呐四哥”,大汉伸出大拇指。
“行,那这个刘香香,是你母亲还是你闺女啊,下回有事尽量把病人领过来啊,要不这么看比较费劲,领过来我更能了解情况”
“嘿,我已经领过来了,就是我,四哥”,大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笑呵呵地说道。
“你?你是刘香香?”,四哥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啊,对呀,我就刘香香啊,哈哈,上回你这人多,我也着急看病,而且你也没像这回似的记名喊号啊,你就光问姓啥了”,大汉说完后,屋子里的人全都很不自然地或者咳嗽了两声,或者把眼睛挪到其他地方,我也忍不住想笑,这个名字和这个人,真是极其极其地不搭配。
“啊……行……行吧,右手给我,我号号脉”,四哥眼角抽动了两下,说着大汉就把一条满是纹身的胳膊伸了过去,我仔细看了一下,还是没看出到底纹得是些什么东西,总之就是显得这条胳膊很埋汰。
之间四哥闭着眼睛号了能有足足五六分钟,然后看着天花板仔细想了一会,便开口了。
“你这是肺子的毛病,你呢,回去弄点鸡苦胆,家里正厅东南角摆一碗小米,每天下午三点五十,把鸡苦胆扎破以后,里头的胆汁一口气就喝进去,然后吃一勺白糖,嘴里含着白糖去墙角上三根香,然后家里的女同志都回避直到香烧完了,连续五天,我在这头给你答兑一下,好不好,五天之后,等你把肺里的浓痰都咳出来,你就算好了。”
“好嘞!”,说着这位名叫香香的大汉,从胳肢窝下夹着的小包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在桌子角,又把药方子折了几下塞进包里,就站了起来。
“行,我走了啊四哥,你有我电话么不是”
“有”
“行,有事吱声啊,别客气,我先撤了”,说完大汉夹着小包就离去。
“到我了是不,董师傅”,一个老太太急忙颤颤巍巍走上前去。
“等一会啊大妈,一会到你,我先跟朋友说点事,你坐一下”,来太太听闻,点点头就坐回到沙发上。
“戴雨,来,偏厅说话”,四哥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拉着我去了偏厅。
“说吧,啥事”
“你也瞅见了,这还有四五个等着我看呢,完事一会我还得出去给人看一份阴债,一份风水,这一天都排到晚上9点多了”
“然后呢”
“然后你听我说呀,早上吧,5点多的时候突然有个朋友来电话,说这家人孩子,昨晚上打游戏机回来,到家睡一觉,早上三点多醒了就开始说胡话,给家人吓够呛,完了还一个劲摔东西,我估计是叫啥玩应给上了身了,你过去看一眼呗”
“行,那我怎么联系这家人”,我好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一会我电话和地址都给你,麻烦你了啊老弟”,
“没事没事,给朋友分担是应该的”,接着四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串地址。
“行,那我一会马上就联系这家人”,
“行你快去吧,别耽误了那孩子,完事给我打个电话”,说完四哥把纸条塞到我的手里,就急忙回到正厅,我坐在偏厅的椅子上拨通了这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董四的朋友”
“哎呀你好你好,您在哪呢,我开车去接你”,对面接电话的是个男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焦急。
“啊,不必,四哥已经把地址给我了……”
“您就说您在哪呢吧,我接您也是应该的,再说我开车比打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