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布置是以华雄守备轘辕关,以樊稠、胡珍守备伊阙关。这两座关隘距离太谷关都不远。
太谷关被吕布丢了的消息,以及孙坚出兵四万,分作两队直扑伊阙、轘辕而来的消息,立刻被探马探听到了。
轘辕关上,“华”字旌旗迎风飞舞,猎猎作响。关中有二三万马步军,无数帐篷,人声马嘶。
关令府,大厅内。
华雄穿着一件黑色的铁甲,跪坐在上首位上。其余部将分列在两旁,其中一人便是轘辕关都尉吕审。
此人虽然姓吕,但与吕布不是亲戚。乃是董卓从凉州旧部中提拔出来的,还算是稳重的一个人。
“吕布那厮。在我们离开洛阳的时候,董公、张公再三叮嘱,让我们深沟高垒不要与孙坚交战,他偏不听。现在好了,太谷关被夺走了。孙坚分出两部人马,都打着“孙”字旗号,分别向伊阙、轘辕而来,似乎要绕后切断我们粮路。如果袁术再从正面进兵。那可就是两面夹击了。”
华雄一张黑炭脸上,尽是不满与愤怒,大喝道。
“吕布已经兵败,太谷关已经没了。将军愤怒也是无济于事。现在应该想想,我们该怎么办。”都尉吕审劝说道。
“你说该怎么办?”华雄没好气瞪了一眼吕审道。
“不如弃关而走。”吕审想了一下,然后见华雄面色不对,连忙解释道:“将军,不是我胆小。董公、张公早说过江东猛虎,不可小觑。让我们镇守关隘,不要与他厮杀。如今孙坚已经突入太谷关,袭扰我们后方了。若出战,则必为他所破。若不出战,则前后夹击。不如弃关而走,回去洛阳镇守。”
华雄还是冷笑,然后环视了一眼将军们,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将门分成了两派,一方赞同,一方反对。
但是反对的一方,却又分作固守关隘,率兵迎战两个意见。顿时一片吵闹之声,好不热闹。
“啪!”华雄拍案而起,瞪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说道:“虽说董公、张公都交代过了。但是我华雄,绝非是儒弱之人。既然奉命镇守关隘,便不能不战而逃。再说了。孙坚分作两队,都用“孙”字旌旗,他还能分身不成?二选一。他未必就在攻打我们的军队之中。我决定尽起兵马,与孙坚决一死战。”
“若胜,则万事大吉。若败,也是力尽而败。不愧对董公的栽培。你等休要多言,点兵。”
华雄乃敢战之将,弃肯不战而逃?此刻怒目而视,气势壮烈,仿佛要杀人。
众人都是心胆俱裂,不敢违抗,齐齐应诺了一声,连忙下去点齐了人马。
不久后,关门前。华雄翻身上马,手持一杆长柄大刀,策马而行道:“杀过去,谁宰了孙坚,赐千金。”
“诺。”
华雄麾下步骑都是齐齐应诺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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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孙坚正在一处挨着山峰的地方安营扎寨。他的目的是袭扰华雄粮路,并非是要攻打轘辕关。
但是当探马得到消息,华雄举大兵向北的时候,孙坚也自然是敢战之人。
此刻,孙坚刚立下营寨。中军大帐内。
孙坚让祖茂为自己穿上甲胄,对祖茂说道:“大荣,你率领二千精兵镇守营寨。我去与华雄那厮厮杀。”
“诺。”祖茂一边为孙坚穿甲,一边应诺道。脸上没有一点担心的,江东猛虎以及麾下精锐,岂能怕了那华雄?
穿上甲胄之后,孙坚提了大枪出了大帐,翻身上马,点齐兵马,车辆,出了大营。
“将鹿角车布置在两侧,防备华雄骑兵。”孙坚一边策马而行,一边大声说道。
“诺。”
士卒们应诺了一声,立刻去布置了。
孙坚的鹿角车,乃是以驽马拉动的大车,不仅坚固异常,而且在安装了削尖的木头,作为鹿角使用,以此防备凉州骑兵。
当年孙坚与董卓一起征讨凉州叛乱,颇有心得,此次北上讨伐董卓,故而准备了这鹿角车。
孙坚一边策马向南,一边心想。
“华雄这厮确实是骁勇善战,也是不怕死。但是他麾下人马太菜了。董卓在洛阳兼并了许多原来并州兵、京都兵马,残次不齐。华雄麾下只有精骑万人,还算精锐。此战,我必然取胜。不久后,我孙文台,便要在洛阳城外与董卓,张绣鏖战了。”
孙坚胸中火热,豪情升起万丈。
不久后,双方骤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