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陆书燕家楼下,顾修然停下来说道:“谢谢。”
陆书燕点了下头:“顾教授,别忘了您答应过我的事。”
顾修然:“不会忘。”
陆书燕回到家,将糖葫芦随便放在餐桌上。她租的是一间一室户的老房子,没有独立的餐厅。在客厅隔开一小块地方,摆上一张桌子,就算餐桌了。
她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坐在沙发上。
她太疲惫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脸,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做梦了,家里并没有出现什么人。
她准备起身回卧室床上睡,看见一条毛毯从她腰上掉了下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盖上的。
第二天一早,陆书燕在楼下的垃圾桶里发现了顾修然买给她的那串糖葫芦。
糖葫芦上的山楂被刀子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像被凌迟了一万遍,残忍而扭曲。
陆书燕站在垃圾桶边,心里一阵阵难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陶维维被接到了宋柔家,林教授成了家里的常客。
还有一些政法大学的学生,他们经常过来陪陶维维。
陶维维的精神并不好,他曾经是个活泼可爱的乖小孩,他从不哭闹,更不会无理取闹。现在除了发呆就是哭着闹着要找爸爸。
他已经适应不了小学校园了,顾修然帮他请了假在家里休养。
陶维维不哭不闹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看电视,不吃零食也不看书,连他以前最喜欢的飞机模型都不爱玩了。
八岁的孩子像个八十岁的老人,他好像在几天之中迅速变老了。
宋柔捧着一桶爆米花走向陶维维,陶维维打翻了爆米花桶,弄得地板和沙发上到处都是。
陶维维抱着宋柔的月要,哭着吵着问她要爸爸。
林教授说,哭闹是孩子发泄情绪焦虑和压力的一种有效方式,这是好现象,怕就怕受了心理创伤之后就把自己封闭起来,再也不愿意说话的那种。
宋柔问林教授,陶维维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能好,会不会给他的心理健康留下后遗症,会不会影响他的性格和人格。
她被傅翰文从童年到成年的经历和变化弄怕了。
林教授说陶维维目前的一切症结都在陶教授身上,只要陶教授早点回来,陶维维自然会从创伤中走出来。林教授说这些话的时候顺带又把警方骂了一顿。
宋柔最近大多数时间都在陪陶维维,对警方的部署了解的不多。但她知道,收网的时刻要来了。
周末,林教授在书房陪陶维维,对他进行心理疏导。宋柔在餐厅切水果,宋岚歪在沙发上打游戏。
赵航把顾修然拉到阳台上,关上门,递给他一根烟:“老顾,你这真是要打算以身饲虎了。”
顾修然接过赵航递来的烟,外头点着:“不然怎么办,你上?”
赵航转过头去,往餐厅的方向看了看,小声问道:“我柔妹知道吗?”
顾修然:“怕她担心,没跟她说。”
赵航啧了一声:“居然不是怕她吃醋。”
顾修然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我本来也没干什么,不过是每天晚上送陆书燕回一下她家,来回不过十几分钟,路上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