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正打算收拾床褥,猛地心神一震,“奴婢去请裴大夫。”
“不用!”靳月起身,“我就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
“慌?”霜枝与明珠面面相觑。
靳月点头,捂着心口位置,眉心紧蹙,“就是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儿,心里没着没落的,不知道为何,好像……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像什么?
像极了当年,她们身陷匪盗窝里,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姐妹倒下,一个接一个的……没有再回来。
“还是去请裴大夫吧!”霜枝忙道,“安全第一!”
靳月笑了一下,“你这话说得,倒是像极了清泉。”
“怎么了?”岁寒从外头进来,“我可是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清泉哦!”
靳月拂袖坐在桌案旁,明珠快速倒了杯水递过去。
“你这一大早的,练完功了?”靳月问,端起杯盏浅呷一口。
岁寒点头,“我现在可认真了,好好习武,强身健体,更重要的是保护自己,至少不拖累你们!月月,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你病了吗?”
仔细看看,脸色是不太好。
“你没事吧?”岁寒忙问。
靳月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
“东启那边出了点事。”岁寒坐上凳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来这儿之前,去了一趟八皇府,所以这消息绝对可靠!”
靳月眼角眉梢微挑,“又当了一次传声筒。”
“人形传声筒,消息直达!”岁寒拍着胸脯,“对了对了,我觉得八哥最近有点不对劲。”
自从知道八皇子没安好心,岁寒跑八皇府就更勤了一些,人小鬼大,莫桑没怎么对他设防,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岁寒是一把刀。
一把刀,握在自己的手里,会伤谁害谁,莫桑心里有数!
“八皇妃走了之后,他便没怎么出府,所以……”靳月望着他,“你发现了什么?”
岁寒压低了声音,“我……想吃荷花酥!”
靳月:“……”
明珠:“……”
霜枝:“……”
荷花酥摆上桌,小家伙就着暖暖的小米粥,吃得满心欢喜,笑得眉眼弯弯,“我最喜欢吃大周的这些小点心,什么水晶饺子,梨花糕,梅花糕,栗子糕……还有还有……”
“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靳月将小笼包搁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说吧!”
岁寒用帕子将唇角的糕点碎屑掸去,“我发现,八皇府后院有不少车痕!八皇兄对我不设防,所以在府内,我惯来是随性乱走的。后院那个地方,是马棚,还有马车停放的位置,若是八皇兄不出府,根本不会有凌乱的车轮痕迹。”
“谁教你的?”靳月问。
岁寒指了指明珠,“她咯!”
“奴婢……”明珠无奈的笑了笑。
这本就是行走江湖的时候,必备的一些眼力。
“八哥一直不出府,又怎么跟大皇兄争夺皇位?若不是知道八嫂之事的原委,我也不会起疑心,更不会留意这些。”岁寒啃一口小笼包,细细的嚼着。
凌乱的车痕?
靳月咬着筷子,半晌才问,“那车痕的痕迹,是深是浅?”
“深浅?”岁寒努力回忆,“有点深!可是,这个有什么要紧的吗?”
靳月点头。
岁寒扭头望着明珠,“这个没教……”
“如果车痕比较深,那就说明车上坐的人比较多,又或者……这些马车不是用来乘人的,是用来装载重物。”明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