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柚当即趁热打铁,学着记忆中以前看过的电视电影里那些妩媚的女性角色,在桌子底下翘起脚尖,若即似离地触碰司理的小腿。
又伸出手按在他大腿上,还故意暧昧地捏了两下,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今天晚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理背脊僵直,刺激是半分没感觉到,只觉得一道炙热的如同激光一般的视线从桌对面电射过来。
他硬着头皮抬眼看过去,只见许定山面前的桌布掀起一脚,而他一只手撑在桌沿,另一只手则正拿着才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勺子。
司理:“…………”
他故作镇定地朝对方微一颔首,随后用手指点点许绾柚的碗沿,一本正经地提醒她:“快点吃,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许绾柚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卖身求荣”的美人计效果良好,又娇媚地朝他眨眨眼巩固效果,这才高高兴兴继续狂炫美食。
司理余光瞥到许定山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立刻心虚地收回目光。
他低头看到自己裤子上的油手印,又看看身边从始至终都无知无觉的许绾柚,无奈地轻叹了一口,也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探手又取了一只虾,任劳任怨地替她继续剥。
而当天晚上,口口声声说司理“想要如何就如何”的许绾柚同志,吃完饭坐在客厅等饭后水果的几分钟时间里,就抱着抱枕靠在沙发里歪头睡了过去。
司理将她抱回房间,许绾柚都只是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然后配合着对方的动作换上睡衣,又很快埋在枕头里再度熟睡。
司理好笑地将她糊到脸上的头发仔细拨到一边,坐在床边垂眼认真看了她好一会儿。
直到听到许绾柚咂摸着嘴巴模糊说了句“真好吃”,他才蓦地回过神,然后没忍住俯下身轻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无声笑骂了一句“小骗子”,这才掀开被子抱住爱人,一同进入酣甜梦乡。
至于第二天一早,司理下楼看到早早醒来坐在客厅的许定山,并被对方邀请,陪同他去参加一个业余拳手俱乐部聚会,并被其老战友在拳击台上亲手“教”了将近两个钟头搏击术的事,那就是后话了。
许绾柚和司理的婚礼以非公开的方式进行,只邀请了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一路包机从国内统一接到勒科岛。
婚礼宣誓仪式安排在岛内一处天然的沙滩小径上。
那是一条大约八米宽的白沙沙道,两侧是通透如蓝宝石的晶莹海水,如同摩西分海一般,从入岛口蜿蜒至岛西侧的一个出海码头,使得这条沙道就像镶嵌在海中的莹白缎带,美得像一个梦境。
许绾柚穿着乐慕青亲自设计制作的婚纱,挽着许定山的胳膊出现在起点的花亭里时,司理正拿着捧花,紧张地等在半途的鲜花拱门之下。
他听到宾客们的惊呼赞叹声转过身,一眼就看到许绾柚戴着纯白的头纱,拖曳着精致美丽的婚纱裙摆朝自己缓步走来,就像从大海身处踏浪而来的、夺人心魄的海中精灵。
四周的喧嚣声或是海浪风声,在那一刻全部像潮水一般从司理的耳边消弭殆尽。
他只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满溢的欢喜、感动或其他一切无法形容的情感,令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西半球的热带季风吹得他的眼睛同样发烫,司理感受到一种最原始的蓬勃爱意,扎根于心脏,蔓延于全身。
体内每一个活着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他爱她,今天比昨天更多,下一秒比这一秒更永久。
司理控制不住地想要落泪,却舍不得眨哪怕一下眼睛,错过许绾柚走向他的每一个瞬间。
而现场的另一个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许定山握着许绾柚的手放到司理手中,他红着眼睛将早早提前亲自写好、并默背下来的祝福与嘱托一字一句郑重地说出口,期间几度都因为哽咽而中断。
最后,他用力拍拍许绾柚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背,看着司理沉声道:“去吧,以后又又的人生,就由你陪伴着往前走了。”
许绾柚透过朦胧的头纱,看向面前这两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含着泪光弯起唇角,绽放出她在这一天里最为灿烂的笑容。
庄重优美的《婚礼进行曲》顺着海风响彻整座小岛。
许绾柚手握捧花,挽着司理在漫天的玫瑰花瓣中,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走去……
她知道,
这条由鲜花铺就的浪漫之路,很快就将走到终点。
但爱与幸福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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