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光影画面还在继续往后播放,可是声音却好像一下子远去了。
许绾柚在问出这句话之前,本来觉得自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可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司理,心底不由地跟着焦灼起来。
她原本上扬的唇角无意识地抿起来,心想如果司理还像上回那样傻不拉几跟她说什么丈夫不丈夫的,她真的要狠狠敲敲他的脑袋,把里面的浆糊晃出来,再跟他冷战……
最少一小时!
万幸司理这次终于聪明了一回。
只见他张了张嘴唇,喉咙竟因为过于紧张而第一时间没能发出来声音,他飞快地清了下嗓子,像是担心许绾柚不耐烦而将话收回,身体不由地朝她前倾过去,语气十分急切地回答:“当然!要,我要的,我愿意!”
尾音甚至微微发颤。
许绾柚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对上司理炽热如炬的目光,她反而突然涌上一股迟来的羞涩,不禁垂下眼嘟囔:“什么我愿意……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又不是在向你求婚……”
搭在被单外的手背被一阵暖意覆盖。
司理微哑的嗓音盖过视频里欢快的背景音,在许绾柚耳畔沉沉响起:“只要是你,什么我都愿意的。”
许绾柚睫毛不受控地抖了抖。
即便没有抬眼去看,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如同实体般落在她脸上,好似火星般,所过之处都升起令人难耐的热意来。
无形的胶着暧昧在空气中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只有几秒。
那两扇鸦羽似的睫毛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怯怯而细密地颤动几下,终于和下眼睑贴合。
闭上的眼睛是心照不宣的信号。
本就近在咫尺的人下一秒便欺身压了上来,雄性的本能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饿久的雄狮乍一见到食物便死死叼住,先里里外外囫囵品尝了个遍,直到幼鹿受不住,软软地、呜咽着开始推拒,他才缓缓放松下来。
但完全放开是不可能的。
司理只稍稍后退,贴着许绾柚的唇瓣,让她找回呼吸的节奏,便又再度深入。
在这样的攻势下,许绾柚没过多久便感觉舌根都开始隐隐作痛,她按在司理肩上的手多加了几分力气,这才终于将人推开,急促地小口喘气。
滚烫的呼吸打在红肿得不像样的嘴唇上,带起一丝刺痛。
许绾柚微拧着眉心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尝到一点淡淡的铁锈味。
原来是下唇不知什么时候被司理磕破了一个小口,只是这会儿才感觉到疼。
司理看到那一截飞快从齿关缩回去的软红,本就如墨的眸色瞬间变得更加暗沉。
他凑过去在那道小伤口上轻轻吻了吻,哑声低问:“弄痛你了吗?抱歉,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然而嘴上说着对不起,问着痛不痛,动作却一点没停。
十足的言行不一。
许绾柚想说“你现在这样保证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但她才刚微张开嘴,便又再次被食髓知味的司理细细密密地吻住。
不过这一次,已经尝过甜头的狮子动作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凶,而是轻轻含着娇嫩的玫瑰,十足耐心地与之摩挲,缱绻又温柔……
就这样晕晕乎乎不知过了多久,许绾柚突然听到司理发出一声闷哼,竟主动先放开了她。
她感觉到腰间一松,旋即贴在对方腰腹的手背被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紧紧按住。
司理低头抵在许绾柚肩颈处,声音哑得不像话:“又又,别摸了……”
许绾柚:“…………”
她只庆幸之前为了看节目关上了灯,现在房间里光线昏暗,可以自欺欺人地忽略此刻脸上火烧的热度。
司理又重又长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仿若被火燎了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身下床,再次冲进了卫生间。
很快,淅淅沥沥的水声再度响起,半个多小时后才停。
投影仪早已经关闭,任何一点动静都在静谧的房间里藏不住。
伴随着门把下压时的“咔哒”轻响,床上床下的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又同时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