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广生听了前因后果气得出奇,满府找莫惊春,最后在武场找到了据说在养病的他。
莫广生:“……不是说你身体不适在养病吗?”
莫惊春:“再是不适,睡上好几天骨头都散了,来陪我打一架。”
莫广生稀里糊涂地被二弟拖去陪练。
他可不至于在陪着莫惊春的时候还使出全部的力气,便变着法儿地给他喂招,让他知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莫惊春的身体瘦削,力气不算大,贵在灵活,而且有一股韧劲在。即便是败迹显露,除非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轻易认输。
莫广生恶狠狠地将莫惊春摔在地上,飞扑过去拧过他的胳膊压在背后,无奈说道:“你再打下去,我就收不住力气了。”
他心下确实有点惊讶。
他之前也不是没跟莫惊春打过,他也清楚子卿的能耐。
比起从前,莫惊春似乎多了几分心气,那不一定是什么来由,却一定让他变得更为坚韧难缠。
莫惊春喘着气,“拉我起来。”
莫广生从原地跳起来,将二郎也拖了起来。
他先去取了干净巾子,而后丢了一条给莫惊春,“怪我。”
莫惊春擦着汗,挑眉去看他,“什么?”
莫广生:“当初我就该阻止惠娘与你的亲事。”
“不是惠娘,也会有其他人。”莫惊春平静地说道,“如今也不算坏。”
“不算?”莫广生捏着巾子,青筋暴起,“你瞧瞧你过的是什么苦行僧日子?就是寺庙里的老和尚都没你这么素的吧!”
莫惊春:“……”
他耳根微红,镇定地说道:“别说荤话。”
莫广生在军营里混出来的,这种话连一成都没有,他恼怒地说道:“不成,我要将刘素打一顿。”
刘素是惠娘的兄长。
莫惊春:“……他不知内情,你还不如打张广林呢。”
至少张千钊是切实知道的。
莫广生头也不抬地说道:“那就一起打!”
莫惊春扑哧笑了出来,眉眼微弯满是笑意。
莫广生一把拢住他的肩膀,叹息着说道:“可算是笑了。”他捏了捏莫惊春的脸,“梅娘说你这些时日很是郁郁。”
莫惊春:“……劳大嫂担忧。”
莫广生嘿了一声,“这么见外,我和父亲常年在外,家里头都是你在撑。是不是我每次回来,都还得对你三跪九叩谢过你的大恩大德呀?”
莫惊春推了他一下,不说话。
半晌,他才慢慢说道:“要走了?”
莫广生扬眉看他,“又猜到了?我和父亲可是今日刚从宫里出来。”就算是朝野也没几个人知道,莫惊春更加不可得知。
莫惊春抿紧唇。
他不愿说,他在和莫广生交手的时候,隐约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公冶启的气息。
那让他感觉到一瞬的安宁。
何其可笑,给他带来如此痛苦的人便是帝王,可他偏偏能从这气息里受得安抚。
他摸着小腹不说话。
这时候正始帝会召莫家父子进宫的理由只有一个。
“还没那么快。”莫广生淡淡说道,“秋冬还是不太合适,再等到开春就差不多。估摸着能在家里再过个年。”
年头年尾,这已经满打满算过了整个年了。
莫惊春:“该是陛下的军费筹集差不多,正是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