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聂唯安第一次亲口承认他俩的关系……
有了聂唯安时不时给医院的压力,宝宝再也没出现过无人过问的情况,小身板也一天天强健起来,面色红润,带着婴儿特有的水嫩,终于不再是之前小老鼠一般干瘦了。
聂唯安和元帅开始安排部队工作,双双打了请假报告。
陈大队长无奈地摇头叹息,对此颇有微词:“你们俩人总是一起请假,中队里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都没有,郭东性子软,手下那群刺儿头根本压不住……”
元帅面无表情地听他唠叨,等他发泄完,才慢悠悠地开口:“没办法,婚前总得先拜见下双方父母。”
陈大队长正端了杯子喝水,闻言一个没忍住呛了出来。
“你说……咳咳,什么?”
元帅微微一笑,眼中颇有得色。
陈大队长一抹嘴巴,感叹道:“你小子……动作够麻利啊!这就要见家长了?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元帅谦虚地笑笑:“日子得双方家长合计合计……到时候还请陈队当我们的证婚人!”
陈大队长笑骂:“行了,臭小子少在我面前得瑟!你们结婚,我肯定会去的!这假我给你们批了,多放你们两天,一次性把婚事搞定!”
元帅立正敬礼:“是,队长!”
“滚吧!”
元帅心里美得冒泡,麻溜地滚了。
陈大队长端着杯子,想了想还是觉得好笑,喝口水悠然自得地拿起电话,将这边的进展事无巨细地报告给远在L市的老朋友。
手续办完,聂唯安就抱着孩子,和元帅一起上了返乡的飞机。
聂唯安对照顾孩子并没有什么经验,不过这个宝宝很让人省心,不哭闹,一路上几乎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发现有人抱,还会表现得非常开心。
聂唯安下了飞机,L市的军区总院派了车子来接,医院的救护车上还有新生儿的恒温床,以及一应检查设备。
聂唯安知道这是老头子安排的,心里忽然就生出了浓浓的愧疚。
她自小跟着姑姑长大,受到她的很多影响,好强倔强,死不低头……老头子怕她走上小姑的道路,曾经激烈反对过她当兵。后来她去学医,聂阜丰还大发雷霆,说女孩子学学内科妇产科都挺好,干什么非得去大外。
那时候聂唯平已经在医学领域崭露头角,聂唯安为他骄傲的同时,自然生出了竞争的心理,便对父亲类似于“看不起女人”的言论非常反感,父女关系曾经一度很紧张。
后来小姑光荣牺牲了,她被调回总院,上了没多久的班就大胆篡改病历……作为外科主任,聂阜丰不仅没帮她说情,还大公无私地狠狠给了她一个大的处分,甚至吊销了她的行医执照。
那时候聂唯安过得十分艰难,对自己父亲毫不留情的做法非常痛恨,一气之下离家,直到如今,都没再见过老头子。
而经过这么长时间,聂唯安对他的怨愤也早就淡了,更何况当初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此时见到这样细致的安排,聂唯安不由惭愧内疚起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此,聂唯安再次回到医院,反而少了些尴尬难堪的心情,路上遇见熟识的人,还会大方地打个招呼闲聊几句。
新生儿科主任是她妈妈的老朋友,再加上聂老主任的拜托,对这个小孤儿,自然尽可能给予最好的照顾。
聂唯安终于松了口气,感激地笑了笑:“魏姨,这个孩子就麻烦你了!我假期就这几天,回部队联系不方便,有什么事您找我爸或者我哥!”
魏主任拍了拍她的手:“行了,跟我还客气啥!”
瞅了眼身后立着的高大男人,笑眯眯地赞道:“安安眼光不错,回头日子定好了,一定通知阿姨!”
饶是聂唯安向来爽利,也难免有点不好意思:“还得我爸看过了才行!”
魏主任呵呵一笑:“放心,小伙子精神着呢,你爸肯定满意!与其担心你爸,你不如想想怎么对付你哥……就你哥那张嘴,回头别把人小伙子给吓跑了!”
离开新生儿病房,元帅一路若有所思。
聂唯安不由好奇地捅了捅他:“怎么了?”
元帅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觉得……先斩后奏比较好!”
聂唯安惊讶地问:“什么先斩后奏……”
元帅略显担忧地道:“本来我以为大舅子已经没问题了……可刚刚听魏主任那么一说,我忽然意识到要对付的不仅是咱爸,还有咱大哥……”
聂唯安终于火大了,狠狠给了他一肘子,怒声骂道:“爱见不见!不见散伙!真当我聂唯安乐得嫁给个窝囊废啊?”
元帅脸色一黑,忽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和颜悦色地道:“逗你玩呢!见!怎么不见!现在就去,咱接大哥下班,一起回家看咱爸!”
聂唯安冷冷一哼,对他的脸皮之厚,简直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