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可别又是陷阱!
瞧见这一幕,我半点犹豫都没有,立马摔出一张黄符,狠狠贴在了床板上。
床板“咯吱”一声,使劲震动了一下,随后砸落在了床沿,以此同时,整个屋子中都冒出了森森的鬼气,那种无孔不入的阴冷,一下子笼罩在了我的身上。
“咔!”
忽然间,贴在床板上的黄符被引燃了,冒出一大团鬼火,而紧随着却是一道炸裂声,床板中突然咧开了一个大洞,好几双白色的手臂同时从里面伸出来,与木板保持九十度的垂直方向,直接插向天花板。
每一只手上都长满了青色的指甲,那些指甲微微弯曲,闪烁着镰刀一样的锋芒。
我心脏狠狠地颤抖了一下,顺势将棺材钉伸出去,狠狠插进了床板的裂缝,胳膊猛一发力,直接将床板掀翻过来。
床板仿佛没有任何重量,“啪”一声就掉在了地板上,可紧跟着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好几张发青的脸,不约而同地将脖子转过来,朝着我发出阴渗渗的冷笑。
是那些纸扎的鬼童!
他们全都爬在床板的另一侧,挤得密密麻麻的,他们身上穿着“寿衣”,每一张俩都青狞无比,黑漆漆的眼眶仿佛涂了墨水,眼珠子直勾勾地瞪出来,齐刷刷地锁定在我身上。
这些鬼童的姿势和笑容都很不协调,尤其是那对笑起来的大眼睛,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眨一下。
民间传说,有一门扎纸匠的手艺,听说有道行的人,可以把纸人扎活,以假乱真,比疯道人传授给我的扎纸术更加神奇,没想到我居然在这里碰见了!
好几张麻木的脸贴在床板上,对着我发出阴渗渗的冷笑,这场面要多渗人有多渗人,他们的目光爬满了冰冷,那些插进床板的手臂,又缓缓抽离出了出来。
随后,所有的鬼童都赤着脚踩在了地上,垂着脑袋,可眼珠子却始终定格在我身上,一边走,一边发出冷幽幽的空洞笑声。
咯咯……咯咯……
这些充满童稚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却让我感觉后背爬满了蚂蚁,每个毛孔都在收缩,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鬼童就已经将我团团围住了。
要对付纸人,只能用火,想到这里,我立刻将打火机掏出来,按下打火机的按钮。
打火机上的火苗虽然很小,可鬼童却纷纷停下了靠近我的脚步,很显然,火焰是他们最畏惧的东西。
可打火机刚点燃,在我的头顶上,却不晓得从哪儿飘来一股冷空气,瞬间就把打火机吹灭了,我继续打火,那股冷空气则接连不断地飘下来,无论打火几次,火苗都会立马熄灭。
这打火机是我刚买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没气了,只有一个解释,我头顶上有东西!
我不再打火了,而是将目光猛地抬起来,随后我才看见,在我的脑门上居然还趴着一个鬼童,正瞪着黝黑的大眼珠,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地对我吹气!
那股气息冷嗖嗖的,刺激得我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而鬼童知道我发现了他,居然将嘴唇一下子咧到了耳根,发出更加阴沉的冷笑。
鬼童毕竟是纸扎的,虽然看起来和常人差不远,但他们并没有嘴唇,嘴巴只有一条缝,嘴唇咧开,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獠牙,居然就这么朝我脑门上啃过来。
我头皮发麻,赶紧将棺材钉挥舞上去,狠狠扎在了鬼童身上,一使劲,将他摔了下来。
鬼童没有丝毫重量,落地之后,居然飘了起来,与此同时,所有鬼童都对我咧开了薄嘴唇,整个房间之内都充满了“咯咯咯”的阴冷笑声。
妈的!
我甩出两张黄符,贴向其中一个鬼童的额头,黄符瞬间就烧起来了,鬼童身上也燃烧起了绿幽幽的火苗,立马变成了灰烬。
可裹在他身上的那层白纸被烧掉了,那股徘徊在我身边的阴沉气场却没有丝毫削减,仿佛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露出一道漆黑色的身影,咧着发亮的尖牙,对我发出冷厉的诡异笑容。
卧槽,我说怎么这么逼真,原来不止是扎纸术,每个鬼童体内,都被封印着一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