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没什么可比的,若是皇孙昨晚没有及时退烧,也有不小的危险,但是……他到底壮些,比之蔺小公子强上不只一筹。”
邵循倒没想到恪敬公主的孩子病得这样重,毕竟平时她进宫时总是一副孩子还不错的样子。
她若有所思,“那,公主岂不是很着急?”
“何止着急……”恪敬公主也算是王太医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此时难免动了恻隐之心:“公主不眠不休照顾那孩子数日,几乎不离病榻,等孩子病到重处,有可能救不活时,又惊又痛,以至于昏厥数次,几欲心痛而死……”
其他太医则是想到公主抱着孩子不放,双目通红的样子,有些后怕,总觉得要是那孩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来呢。
邵循“嗯”了一声,“不过,孩子好好的又怎么会风邪入体呢?”
“这个臣倒不清楚,照顾的下人互相推诿,都不肯承认。”
邵循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了,她点了点头:“辛苦各位了。”
众人对这位住进了两仪殿的贵妃娘娘心存敬畏,纷纷道不敢。
邵循便吩咐人封了不少赏赐,将他们客客气气的送走了。
至于恪敬公主府的中使司,邵循就没这么有耐心了,直接吩咐司礼监去问话,主要是为了弄清楚请所有太医过府,和这次钱太医被恰好被关在宫门外,是不是有人为的因素在掺合。
到了下午的时候,几场审讯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其中中使司上午已经离开,虽然没有对他用刑,但是传说中的刑讯之地仍旧给他造成了心理冲击,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被略微一吓,就指天发誓绝对不会把这次的事情说出去。
几个人的口供有所出入。
在当场被抓住的三人中,一人声称自己是奉惠妃娘娘之命去给恭妃送东西,也错过了禁行的命令。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惠妃宫里被围了一上午,宫人们挨个盘问,又去客客气气的询问了一下惠妃本人,这才知道她确实给这宫女派过差事,不过那都是头天下午的事情了,有五六个人都可以作证。
后来用了刑才知道,这这宫女是为了和当晚巡视内宫的一个侍卫有了私情,想找机会偷偷私会。
那侍卫也被审过,两下的口供一致,姑且先认为是真的。
第二个人是一直殿监一名负责扫洒落叶的小太监,只有十一二岁,为人太过蠢笨经常遭人戏弄,这次也是如此,倒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最后一个则是去宁寿宫的路上逮住的,他一开始死活不认,用了重刑才说是一个不认识的内侍吩咐,让他留守在御花园藏起来,把当晚发生的事情写成纸条通传给他。
这才是最有用处的线索,内官们没耽误,即刻带着人拿着根据口述的内容做成的画像去拿人,果不其然是找不到人的。
但是范柯此人心思诡巧异于常人,思考了不过一瞬间就让人将宫门口设障,检查来往运送的一切物品。另一边则亲自带着人排查宫内的每一口水井,果然在一处不算偏僻但是没有住人的院阁水井中找到了一具尸体。
可惜这人也只是针工局的一个普通太监,明面上没有跟任何一位主子有过来往。
就在那边掘地三尺在找这太监的人际来往时,邵循也没闲着,她将昨晚在路上等着她的那些东西一一过了目,发现幕后的人很谨慎,用的东西都是宫里常用的,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邵循将手里颜色暗淡的珠子扔到托盘里,“还真是小心。”
“就是这点小东西。”秦氏道:“零零碎碎的撒了好几次,这事害不了人也要吓死人——昨晚吴王妃就踩着摔过一次,据说膝盖都流血了。”
邵循道:“她遇到急事就这样莽撞,顾前不顾……”
说到这里,邵循突然感觉有道光从脑子里闪过:“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很慌张?”
一旁柳心不屑道:“可不是么,慌得话都说不利索,不过摔一跤,就险些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邵循抬头看向秦氏,“那她是怎么理智的分析出应该来找我的?”
“还有,对方怎么能保证她会在恰当的时间跟我撞上,就算没撞到,也一定能让我受到惊吓?”
按照昨晚的时间来看,要是邵循没有到两仪殿,而是直接前往宁寿宫,那遇到齐氏的时间应该刚刚好是在御花园的前半途中间,她走的累了又格外惊恐的时候。
秦氏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她没有笨到以为秦氏是装的,“……她身边?”
邵循点头:“你去走一趟吧,不要打草惊蛇,跟齐氏说清楚,她应该很愿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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