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元年,朱标被册为储君时,鉴于历代储君不稳的教训,皇帝下旨,东宫的属官一律由重臣兼任。到了朱雄英这辈,皇帝又把规矩变了回来。
朱雄英的宫殿在武英殿之南,故而改称为南宫。而南宫的一应制度,皆仿照东宫建制,官秩低一级,皆由太子审报,御批之后转吏部、兵部正式发文。
像徐允恭、铁铉等老人,哪怕在外任,也要授予南宫的紧要职衔。而为了抚慰那些与李善长一起默默支持他的老臣,南宫还录用了一批勋贵子弟。
武定侯郭英家-郭钥、郭铨、郭锜;巩昌侯郭振及其胞弟郭宗、郭官僧;荥阳侯郑遇春家的四子-郑琏、少子郑璠;延安侯唐胜宗-少子唐敬远。
南雄侯赵庸-少子赵破虏;宜春侯黄彬次子-黄威;,河南侯陆聚三子-陆廉,以及朱雄英最不想看见的-临安公主的两个儿子-李芳、李茂。
忙了一上午,将东宫分过来的本章都批完后,朱雄英在武德殿召见了刘璟引来的诸勋贵子弟。
“殿下,这些人都是诸府中年少的公子,有刚刚入仕,有的还没有。”
“德行、才能,额,还是可圈可点的,对南宫的忠心也没的说。”
刘璟明摆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别人就不说,唐敬远是什么德性,朱雄英可是亲眼见过的。而唐三在他们中,不算最坏的,也不算最好的,由此可见这些都是纨绔。
可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刘璟身上,参考的范围有限,在歪瓜裂枣里,选取贤良,这还真是难为他了。
将手边的凉茶推给,苦大仇深,一点喜色都没有的刘璟,淡淡笑道:“仲璟,辛苦了!”
说完这话,朱雄英拿起本章,来到阶下坐了下来,还招手示意,诸位“贤良”可以上前席地而坐,不需要拘泥于礼数。
“你们当中,有些与孤熟识,有些是初次见面。孤的行事作风,你们也该有所耳闻。”
“其实,背地里骂孤的,未必比骂你们败家子的少。咱们之间,也算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了。”
呵呵,诸纨绔都是市面上的小太爷,板着脸跪了半天了,心里早及叫苦连天了。可太孙这三言两语,大伙就都笑开了颜。尤其是他那两位“奇葩的表哥”,笑的大牙都收不住了。
他们的老子都是开国功臣,而且与朱雄英的老师相交莫逆,又曾在朝中力挺朱雄英上位。是有香火情的,说是自己人,也毫不为过。与他们,有些话,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如果,他们的志向,就是想混吃等死,等将来继承一部分家业,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那没说的,每人赏银一千,现在就可以离开南宫,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递牌子进来。
等了半天,见没人有反应,朱雄英点了点头,他们这里面除了巩昌侯郭振、李芳、李茂,其他都是家中庶子,官职爵位,没有一样能落到他们的头上。
将来,也就只有指着他们的兄长,在分家产的时候,能估计手足之情,赏个仨瓜俩枣。刘璟是聪明人,从他挑人的手段就看出来,除了与南宫渊源颇深的郭家、李家,其他都是庶子。看書溂
“好,既然大伙都有自己的想法,那咱们就可以继续谈下去了。”
铁肩担道义,精忠保河山。抡圆了膀子,扯着膀子高呼:弟兄们,给我上。那不是朱雄英的作风,也有违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朱雄英必须要恭喜他们,相比于父辈们宵衣旰食,卧雪爬冰,随时可能被元廷或各路义军围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要拥有要高的多。
大明朝如初生的朝阳般攀升,无论是做文官,还是当武将,他们有路可以走,也有强大的帝国可以依赖,在南宫麾下效力,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不要以为孤在跟你们画大饼,孤没有那种忽悠人的癖好。”
“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想做人上人,就得吃点苦头不是!”
他们今儿殿内的所有,都不必在南宫当职,统一调往陕西,充任屯营官,屯田垦荒,管理军户。治军、也治民,最锻炼人的地方。
“千万别小看屯营官,大到兵马钱粮,小到民生琐事,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能当好屯营官的,也能当好布政使、指挥使。”
他们的考核时间不限,陕西布政使-铁铉,上一份本章,就提拔一个。是烂泥,还美玉,全凭他们自己,熬过去了就可以在南宫正式任职。
“诸位,殿下对你们可是很用心的。铁鼎石,从前不过是一介给事中,这才几年的光景,就是一布政大员了。”
“在殿下这,只要有才能,便不会被埋没。谁要一天屁事没有,净干些狗屁倒灶的事,趁早说,到陕西再后悔,就晚了。”
这些人都是少爷羔子,就算不说,他们自己也清楚。不把他们逼到无路可退,扔到山沟里磨磨,就甭指着他们出息。
各府把他们送来的时,除了是为他们谋一条出路外,便是想接着皇家的手归拢他们。有些话,殿下不好说的太明,所以这个恶人就得他来当。为人臣者,不就是为君上背黑锅的吗?看書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