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她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了,她一度有些晃神。自己必然是见过这个人的。
等她回过神来,江云鹤已然在离她一步距离处站定。两人靠的那么近,甚至能清楚感知到彼此的呼吸。
他身上淡淡地,混合着苦艾的香味,不住地往许南枝鼻子里蹿。她从未和一个男子挨得这么近,脸倏然就红了。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进了椅子里:“你……你今日若是敢动我,顾家,许家必然同你没完。我兄长……我兄长那是锦衣卫同知。”
“刚巧,在下江云鹤,锦衣卫指挥使。”
锦衣卫指挥使?许南枝一时发愣,已然许多年锦衣卫指挥使之职空缺了。如今怎么又凭空冒出来个指挥使。
她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将她的脑袋蒙了个严严实实。她费力从里头挣扎出来,才发现方才盖住自己的是江云鹤身上那件黑狐大氅。
暖和的,甚至带着他身上炽热的体温。
江云鹤已然拔步朝着外头走了,边走便厉声道:“屋子冷,再加两个火盆。”
外头候着的人连连应声,并不敢怠慢。不多时,烧的通红的火盆便被人送了进来。原先冷得同冰窖一般地屋子里,立时暖和了起来。
他这是……
许南枝抱着那件厚实的黑狐大氅,不住发愣。
江云鹤,一个奇怪的人。
江云鹤转头出了屋子,那雪地之中,玉沉抱着手等着。见着江云鹤出来,忙不迭地迎上去,笑得一脸花枝乱颤。
“你果然是来这处来。”他啧啧地叹着:“你这可是第一遭,对着个姑娘这般上心。我记着你以前,多少国色天香的名门贵女,上赶着往你这处凑,也没见你生过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怎么,这次是动了凡心了?”
江云鹤一个眼神扫过去,那玉沉识相,立时悻悻闭了嘴,并不敢多说。
“查的怎么样了?”
“什么也没问出来。”玉沉收了先前那副嬉笑模样,一本正经道:“那块玉佩,确然是良云阁的物件。他也认下了是他的物件。那位叙白公子说,昨日夜深,故而差下头小厮将陈公子送了回去。小厮至今未归,余下的他也不知……”
“用刑了么?”江云鹤面无表情,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冷冽,看着玉沉也是心头一颤。他不禁想,这诏狱里头的手段,他是听说过的。好端端地美人若是落进去,可不是糟践了么。
他眉头一拧,很快计上心来:“那个叙白,我查过了的。原是官宦之后,幼时家里卷进了贪墨案子,被抄了家,发配为奴,这才辗转流落到了良云阁里头。他入阁不过五六载,已然成了这阁中管事,其手段必然厉害。”他轻咳嗽了一声,遂而凑到江云鹤耳边,故作神秘地说:“你平日里怕是不怎么去这种地方,故而不是很清楚。这种勾栏之所,难免宽衣解带的。偶尔遗落一两件贴身物件也是有的。许是昨日夜里,拿错了,又或许是什么定情之物,不足为外人道……只凭着这一个玉佩,就拿人怕是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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