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婥并非愚钝之人,又何尝看不出白希云对她的冷待?望着马车,一时间心中的妒恨翻江倒海,白希云对她的冷淡,仿若锥子一般的扎在心上,让她恨不能将齐妙拽来狠狠地摇晃:你占了我的位置,你的丈夫本该是我的丈夫,你的荣华富贵也本该是我的,现在你什么都占着我的,却对我这般不尊不重是不是很得得意!
可是这里是白家的门前,她来此处又不是闲逛。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思及此,齐婥将已到了口边的刻薄话又咽了下去,快步走向马车。
下人这会子已摆好了垫脚的黑漆木凳子,白希云和齐妙分别在下人的服侍之下下了马车。
齐妙身着紫色束腰襦裙,微风拂动纱裙裙摆,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华贵之中还透着一丝仙气儿,头上精致的花头簪子更是与她乌法映衬出撩人心动的颜色。
加之她询问的看向齐婥时,妆容精致的脸庞。
齐婥瞧着只觉得脸颊发热,再不愿意直视,若不是咬着下唇,她怕恶毒之言会脱口而出。
齐婥原本这一身打扮来,为的是让齐妙动恻隐之心,看看齐将军在家里动了多大的肝火,他们姐妹虽不是同一个妈养的,好歹是一起长大,感情就算不好好歹都姓齐,她一定会去想法子让齐妙出面,看看能不能救出苗氏来才是要紧的。
可是这会子她却觉得万分后悔。
她真的不想在齐妙的面前伏低做小。更不想让齐妙将她比下去。论才学,齐妙不及他,虽齐妙美貌,可娶妻娶德,又有哪个正经家族会希望要一个狐媚子做正房的?齐妙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现在就连一饰上,她难道也要输给她?
可是人来都来了。
齐婥咬唇不语时,齐妙与白希云对视了一眼。
“我去看看齐婥有什么事。”
“算了,你还是不要过去,就这么远远地看着,问一句便也就罢了,好端端的还走过去问什么。”白希云满心里都是不放心,虽月份还小,齐妙好歹也是个孕妇,没道理凑到跟前去给人机会伤害自己。
齐妙想想,觉得白希云说的也对。
齐婥和苗姨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凑到跟前去做什么。
“你有什么事?”齐妙索性直接开口。
齐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已气的涨红,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妙,这人怎么与她说话都是这样态度了。
真真是身份变了啊!
可是有求于人,齐婥必须摆出求人的态度来。
“三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齐婥擦了眼泪,散乱鬓发加之她脸上泪痕,瞧着便是楚楚可怜叫人心疼的模样。
可是齐妙才不信齐婥会安好心。
“有什么话,就可以这样说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齐妙上下打量齐婥,露出恍然之色:“是不是你也遇到什么劫匪之流了?”
这一句,引得赶车和跟车的随从都不自觉往齐婥身上看去。随即便觉得恍然。
这女子明摆着就是一副被强盗祸害了的模样啊!
感觉到旁人的眼神,齐婥只觉得犹如芒刺扎在身上,心中沸腾的怨毒就要满溢而出:“三妹妹,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乱说毁我清誉,我,我……”楚楚可怜的哭的更伤心了。
“毁你清誉?你这般急匆匆找来,难道不是因为遇到劫匪受了难,知道了被劫匪拦路是什么一种体验,所以才来我家里给我道歉的?”